羅女士當即撮合道:“談醫生的醫術,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若是沒有把握,他也不會輕易開口。”
陳情心中疑惑,正想問羅阿姨為什麼對自己這位表兄如此地了解,可羅阿姨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將心底裡的這點兒疑問,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今兒真是不巧了,家裡的阿姨休息了,咱們兩個老的,晚餐向來也都是吃點子水果對付對付,要不你們兩個小年輕出去吃吧!讓維白好好地謝謝你!”
此話正合陳情的心意。
李維白在母親無聲的暗示下,也隻得無奈地應下。
氛圍感十足的頂層玻璃餐廳,抬首之間便可以窺見a市最繁華的主街道。
眾生如同螻蟻一般地行走在視線下,屬於上位者掌控一切一般的快感,在這裡可以輕易獲得。
陳情神色倨傲地揚起下巴,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在等待李維白的落座的片刻,她嘴角的那一絲嘲諷,也逐漸收斂了起來。
片刻之後,落座完畢的李維白看著與自己相對而坐的陳情,禮貌地笑了笑,詢問道:“想吃什麼,隨便點。”
“怎麼,真當我是來敲你竹杠的不成?”
陳情見他大手一揮,態度瀟灑,頗有興致地調侃道。
李維白卻語氣誠懇道:“我是真心感謝你。”
“就不能換種感謝方式嗎?”陳情眉毛微蹙,帶了一絲鼻音,嬌嗔之意明顯。
李維白卻裝作恍若未聞一般,低頭看起了菜單,顯然是並不準備接她的話。
如果,現在的他還不明白陳情的心思,那麼他也就枉活了這麼些年了。
可是,他實在無法給陳情一個滿意的回應,關於陳情的時候,他也隻好不停地往後退,裝作視若無睹。
陳情見狀心中感覺到“咯噔”一聲,不斷地下墜,既失落又尷尬。
這一頓飯,她吃得極其的憋屈。
因為,無論她怎樣地示好、撒嬌,都被李維白不鹹不淡地給擋了回來。
她都不禁開始有些懷疑自己了,難道自己真的不如那個離過婚的殘疾女人?
這樣的念頭,不過一瞬,便稍縱即逝。
她看著李維白身後的鋥亮玻璃上倒映出自己娟秀的臉頰,以及一絲不苟的妝容,心中冷笑道:男人嘛,還不就那樣?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
或許,見慣了妝容精致、一絲不苟的女子的李維白,陡然接觸到可憐兮兮的小白花,一時新奇也說不定。
她就不信,在家裡人的萬般施壓之下,李維白的這種新鮮感還能夠維持多久。
假笑了一路的陳情,回到家中才心情明媚了些許,她強忍著被李維白婉拒的委屈,給爺爺說明了今天在李家的一些情況。
爺爺輕輕地點頭之後,沒有說話。
陳情想到了那位素未謀麵的表兄,客氣道:“從前,從未聽爺爺提起過這位表兄,如今請他回國,可需要孫女兒為他安排好日常所需?比如。。。住處什麼的。”
陳老爺子輕歎了一口氣,言語之中聽不出喜悲,語氣淡淡道:“不用,你也辛苦了一天了,早些回房間去休息吧!”
“我不累,倒是爺爺您,要愛惜身體,早些休息。”陳情自然地勾著爺爺的手臂撒嬌。
卻沒有發現陳老爺子眼底的那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