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石頭他們是這裡的老顧客了,當即表示,要一壺熱水、一捆喂騾子的草料,還要在這裡住一晚。
驛站裡有井,裡麵的水可以用來洗漱和喂牲口,當然人喝也是可以的。
熱水要錢,不想花錢的,可以自己去廚房燒,但廚房裡的柴禾也得花錢購買。
累了一天,大家都想喝口熱乎的,懶得去廚房折騰,便買了一壺。
水壺很大,一壺水夠幾個人喝了。
“通鋪五文錢一個人,單間十五文一個人,隻有一張床,要通鋪還是單間”,查閱了幾人的戶籍憑證及外出的證明,見沒問題後,接待人員出聲詢問。
楊石頭兄弟三個和卷毛哥都訂了通鋪,隻睡一晚,貨物放在床邊就成。
出門在外,梁崇不想和陌生人擠著睡,要了一間單間。
而且通鋪沒有木門,隻掛了一個門簾,梁崇覺得不太安全。
接待人員隨即從櫃台下抽出一把鑰匙遞給梁崇,說道,“二樓左拐第二間。”
又衝著楊石頭表示,“熱水在廚房,自己去打,草料三文錢一捆,後麵有牲口棚,自己牽去喂就行。”
說罷,將幾人遞過來的錢數了數,見數目沒問題,又懶洋洋的開始打盹。
服務態度不是很好,不過楊石頭他們已經習慣了。
默默的將騾子牽到後院的棚子裡,喂了草料,又去廚房打了一壺熱水,幾人喝完水,吃完乾糧,便自行回房睡覺。
卷毛哥從吃飯時就不見人影,不知道是不是去睡覺了。
因為隻負責把人送到達州,楊石頭沒有多管。
兩個走鏢人也訂了通鋪,不過沒有過來和幾人接觸,吃飯、喝水都是自己買的。
雖說要保護雇主,但也不必住在梁崇的旁邊,在驛站裡麵,安全還是有保證的。
山匪也不可能膽大妄為到來驛站動手。
除非嫌剿匪的由頭不夠了。
幾個大老爺們沒什麼講究的,腳都不洗便去睡覺了。
梁崇又花了五文錢買了一壺熱水,跟前台的接待人員借了個盆,洗漱完,泡了泡腳才上床。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梁崇睡得正香,楊石頭便咚咚咚的來敲門了。
還剩兩天的路程要走,趕早些出發,便能早到達州。
梁崇隻好認命的爬起來。
補好路上喝的水,牽上騾子,掛好板車,一行人到樓下集合。
卷毛哥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不過他今天的樣子卻讓梁崇大吃一驚。
昨天他整個人灰撲撲的,梁崇沒有注意看。
今天換了身乾淨衣裳,雖然還是打著補丁的粗布短打,但整個人的形象卻煥然一新。
但真是唇紅齒白,高鼻深目。
眼睛長而圓,雙眼皮的褶皺很深,鼻子高挺,嘴唇紅潤,麵上帶著些許疲憊感。
說驚豔也不至於,他的顏值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但配上身高,擱後世多少能撈個偶像當當。
在大業朝,卻隻能去扛大包。
大業朝長期戰亂,武盛文衰,百姓又多以耕種為生,像恩和那樣高大健壯的男子,才是時下的主流審美。
又沒錢又沒顏的,卷毛哥這一款在大業朝並不吃香。
梁崇感慨,真是時不我待,命途多舛,生不逢時。
終究是錯付了。
察覺到梁崇的目光,卷毛哥抬頭看過來。
梁崇淡定的將目光移向彆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今天要趕的路都是山路,也是被搶頻率最高的一截。
感歎了一番,梁崇整裝待發。
現在可不是欣賞花美男的時候,保存好體力,跟上隊伍要緊,有什麼異常,隨時撒丫子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