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 杏花隱約曾經事 下_冰河問劍記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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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杏花隱約曾經事 下(1 / 1)

冰河問劍記!

手機端夜螢照自始至終,關注少女每一次舉手投足,哪怕最細微細紫心現身止雨小築,那份無邪,那份清澈見底的純粹,那份躍然欲出的靈性,何等清媚宜人。所以,風輕夜和少女就近並立,夜螢照難免的一絲嫉妒,乃至少年男女抿嘴而笑,或快速交換眼色,夜螢照明察如秋毫。

煙雨後的杏花,我見猶憐,但凡沾浥一絲清靈氣,滿世界的春意,刹時闌珊。

秋栗兮極其惱火,這三個腦殼缺根筋的家夥,好似真遇上開懷得不得了的事情,笑起來肆意妄為,沒完沒了。受她們影響,止雨小築每位人士,緊張的心神,無由地鬆弛。

秋栗兮苦笑收劍,自嘲道“本就和你我無關,栗兮畫蛇添足,大師見笑了。”

苦非禪說道“貧僧無所謂。再說,師尊在此,我豈敢在他老人家麵前弄劍?”

秋栗兮既然放卻糾葛,大度認錯“栗兮之過。”

苦非禪不置可否,反而問膩在紫心身上的小狐“貧僧滿頭長發,每一根,牽纏紅塵情長,‘禿驢’並非罵我。寒兒,是不是?”

雖如此,似笑非笑的視線,緊盯紫心,少女不由自主點頭,苦非禪大笑道“女娃娃,你的每一根青絲,同樣係住人世間的風情月債。那隱蒼山聖女,千萬千萬彆當,那爛椅子的瓊天寶座,也千萬千萬彆坐……嗯,去了也沒事,到時貧僧再動手搶。我那位孫兒,翩翩少年……咦,越看越般配,就這樣約定!”

紫心啐道“我不要。”

“不要什麼?”

少女愈顯的慌亂。

冉無求施禮,說道“大師,吾拜托您一件事。”

“何事?”

“他日大師際遇聖女,能否請她西子湖竹穀一趟?她、吾家主人、秋長老,情深誼厚,現今最苦的,是主人,希望聖女一解他心間枷鎖。”

“師傅苦?沒看出來。”紫心疑惑道。

“人生最無可奈何的苦楚,必藏匿深晦。”冉無求說道。

苦非禪應承道“一定。”

乍若輕煙散,風華浸遠方,宿蒼浦一湖遼闊,秋栗兮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瞳仁幽晦,對苦非禪說道“禪宗隱脈和劍宗隱脈,並稱當世最神秘的兩支勢力,曆代出世之人,修真界罕逢對手,時至今天,仍無從知其底蘊,隻曉得,禪宗隱脈秘傳佛域,所殺者皆罪不可赦之徒;劍宗隱脈監察星行劍宗,權力大於宗主。今遇大師,終於確定世間存在兩脈,栗兮之幸。”

苦非禪長歎一聲,說道“唉,和你說話,太累。之前,大動乾戈的樣子,也許想應證自己劍道修為,與頂尖層次相差幾何,也許彆有用心。既知貧僧身份,豈限世人風言風語?隱蒼山自傲為敵天下,忌憚的不正是禪宗、劍宗隱脈?你不想想,隱蒼山狼煙人族國家的時候,曾出現兩脈之士嗎?”

秋栗兮不語。

“那些傳言,不過是些雷霆一擊,無影無蹤,隱脈出世,任何人物逃無可逃,項上人頭,探囊取物般容易。你邀劍之意,僅做試探,那麼,隱蒼山真的便欲有圖謀。”苦非禪接著說道。

風輕夜、莫問情、紫心閱人、閱事淺顯,在這一刻豁然通明,秋栗兮借聖女之故,意圖卻為此。夜螢照、冉無求熟悉秋栗兮心機之深沉、智謀之變幻,當屬隱蒼山第一人,反而見怪不怪。

秋栗兮說道“大師智慧,如淵如海,憑幾言幾語,即直指人心,推測不離十。雖未領略禪宗劍道,卻深感了禪宗智術。栗兮自愧弗如。”

“假話。”苦非禪冷冷說道“虛則知實之情。你勾動貧僧劍心,使我好奇隱蒼山如何爭鋒禪劍。下一步,煮酒論劍再探,是嗎?”

思緒縝密者,極不適應這樣直來直去,裸剝除那些心性機巧,真實部位便猶如不著寸縷的女子,所費心智無一點用處。

秋栗兮訕訕然,說道“栗兮確懷此意。”

“往日,貧僧便和你鬥劍了,同樣一窺隱蒼山何來底氣圖東山再起。可惜,天下任何劍法、劍道,在我師傅眼裡,兒戲一般,所以,貧僧不會弄劍,配合你的小陰謀、小伎倆。”

紫心打量稀奇古怪之物似的,不肯定地問少年“你……你老人家劍道很厲害、很厲害?”

風輕夜苦惱道“算是吧。”

紫心接下來的話,更有意思,她說道“你……你老人家,劍道修為天下第一?”

莫問情搶先說道“當然啦。”

紫心仍無法相信,緊一緊抱在懷裡的小狐“寒兒,是不是啦?”

令狐輕寒連連點頭,少女的一雙俏目兒,煥然仰慕之至的神彩,風輕夜無奈說道“紫心,他們胡扯。”

“不。我信。”

止雨小築陷入怪怪的氛圍,秋栗兮、冉無求、夜螢照等人免不了疑惑,少年稚氣神態,絕不像做作,卻是禪宗隱脈的前輩高人?苦非禪再放浪形骸、再無所顧忌,怎會做甘當徒弟這種荒謬之舉?。一時間,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複燃問劍天下之誌,隱蒼山必具驚天絕技。”苦非禪說道“秋栗兮,我師尊尋劍途而求突破這方天地樊籬,從不插手修真界事務。不如你亮一亮劍法,由他老人家指點,比得上一百個聖女回歸隱蒼山。”

風輕夜心頭一動,“尋劍途而求突破這方天地樊籬”,與風勿語的教誨,隱隱類似。風家曆代,求索出雲大陸,尋找前往雲夢大世界的歸途,雖不至於像苦非禪說的“突破天地樊籬”這麼囂然,實質則沒太大差彆。

秋栗兮說道“大師遊戲紅塵,消遣消遣我,出剛才的不敬之氣,栗兮更加慚惶。”

“隱蒼山屈指可數的人物,以為貧僧心胸狹隘,因一點不敬與你過不去?這等見識,我是怒,還是笑?”苦非禪肅然道“本宗禪劍傲然佛域,單論劍道,氣象之奇崛,並肩號稱天下第一的星行劍氣,劍道地位,因此不下於那甚子星行劍宗。便嵇燕然、郭慕璞甚至妖域劍尊侯沐冠,遇我師傅,亦須畢恭畢敬。你言談中絲毫不提及我師傅,蔑視之意昭然,他老人家不計較,我計較。嘿嘿,是否要貧僧奔赴隱蒼山取百十頭顱,泄辱師之恥?”

瞬息之間,苦非禪劍意縈繞,殺氣盈盈,原本緩和的氛圍,突兀而變。

“他沒那意思,你稍安勿躁。”風輕夜輕聲說道。

“師傅,不行。他左一個‘禿驢’、右一個‘禿驢’,貧僧在乎嗎?事關師傅,絕不縱容。”

秋栗兮、冉無求、夜螢照,將信將疑,少年從裡至外,稚嫩方脫,一眼即看的透透徹徹。但天下奇術層出不窮,這位禪宗隱脈的前輩高人,所懷秘門,褪儘數百載沉沉暮氣,恢複青春華年,姑且不論是否增年益壽,便一生朝氣蓬勃,這般人生,何其快哉、何其如意?

“我的話,不聽了?”風輕夜硬著頭皮說道。

“除非姓秋的,行晚輩之禮道歉。”苦非禪不依不饒,撂狠話道“否則,貧僧耗上五十年,將隱蒼山鬨個雞犬不寧。”

秋栗兮微微澀滯,自己不相信而已,何從輕蔑?偏偏苦非禪究詰,師門榮辱的紛爭,極難化解,兩敗俱傷的例子在修真界俯拾皆是。秋栗兮不懼與苦非禪一戰,自認與他的差距甚小,但被神秘的禪宗隱脈如蛆附骨般糾纏,隱蒼山防不勝防。

原因無它,他於暗處,隱蒼山明處,恰如隱蒼山為敵天下的一貫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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