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跑!”
一聲爆喝,響徹天際。
大營中,虓叔瘋狂往北逃竄。
曹肅和清霄二人,在後麵緊追不舍。
亶王駭然的往回望去,驚魂未定。
“虓叔敗了?”
“怎麼可能?”
亶王可是知道,那虓叔是部落裡的第一高手,論年紀,比他爺爺年紀都大,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了,如今居然敗給了一個十九歲的少年?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亶王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麵。
關鍵他所認為的部落裡的精銳鐵騎,竟如此不堪一擊?
草原鐵騎,那都是弓騎兵,不上馬,不拉開距離,被禁軍貼麵,戰力十不存一。
他們在草原上南征北戰,與乾元交手的經驗卻不多。
尤其是像亶王這樣的“年輕王”。
“大意了,我應該昨日直接率軍衝殺過去的!”
“這馬廖誤我!馬家不是好東西啊!”
亶王追悔莫及,他感覺如果自己昨日全軍直接衝鋒,不去管馬家的“威脅”,應該可以殺敗這支朝廷軍隊的。
但是鬼使神差,昨日他就信了馬廖的鬼話。
馬廖怎麼會有膽子與朝廷一起對付羌族?他隻是一階族長而已.......
“轟隆隆!”
就在此時,西邊冒出了大量的馬蹄聲。
隻見滾滾煙塵之中,來“勸架”的馬家騎兵,終於姍姍來遲。
仗都快打完了,人也死的差不多了,開始冒出來裝模作樣了?
想到這裡,亶王氣就不打一處來。
但此刻的馬家,是他的保命符。
他陰沉著臉,等待著大批量的馬家騎兵趕到。
........
“亶王,亶王啊!”
馬廖苦著臉,心酸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夜間還意氣風發的亶王,此刻被人像是趕鴨子一樣,往北逃亡。
蓬頭垢麵,披頭散發,衣甲破爛,好不狼狽。
哪有半點賢王的風采?
“馬廖!”
“你該死!”
亶王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起來。
馬廖率領騎兵,把亶王團團“保護”起來。
他臉上無比悲憤:“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年輕人真的太衝動了,好好的一出宴會,為何變成今日的局麵?”
馬廖把曹肅的突然發難,歸結為宴會之上亶王的無故試探。
亶王沒聽出馬廖的言外之意,草原人還是過於直了一些。
他直接衝著馬廖怒吼道:“你們乾元人,都是瘋子嗎?”
“你快攔住他!”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曹肅已經追著虓衝了出來,
曹肅瞧見了人群之中的亶王以後,直接放棄追殺虓叔,轉而瞄著亶王衝了過去。
“混賬!”
虓叔瞧見曹肅的殺意,本來他自己都能逃脫了,又折返回來。
他體表的黑氣越來越濃厚,全都是來自於巫術油彩散發形成。
他催動厚重的內勁,空中再次形成了碩大的狼頭,咆孝著向曹肅撲來。
狼頭散而不凝,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好似要吞天一般,一口把曹肅吞了進去。
剛才還叫囂著撲來的曹肅,被濃濃黑煙包圍。
聲音瞬間消散。
........
底下的羌族人和馬家人看得目瞪口呆。
形勢轉瞬即變。
果然,四品武者還是打不過三品武者的呀!
方才虓叔雖儘全力,但卻並不在搏命,現在拚了命就是不一樣了。
底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馬廖擠出了一點笑容,對著亶王說道:“亶王,這.......”
亶王恢複一抹平靜:“虓叔乃是三品高手,族內第一武者,其武力之高,深不可測,而今曹肅小兒雖然不講武德,偷襲我部,但遇到真正的高手,其本身實力不足的弱點就會被放大。”
“單對單,在場無人能擋虓叔一招!”
他澹澹的說道,目光所及,馬家人全都垂下眼簾,不敢與之對視。
方才落魄的氣勢消失一空,馬家人又莫名的被他給壓製住了。
馬廖沉著臉,抬頭望向空中黑漆漆的雲霧中,看不真切交戰的情況。
他的實力還是太低了,力境六品,放在北涼,也算是不錯的武夫,但神都隨便來的一名十九歲少年,都有四品境界,比他足足高出兩階,差距太大了。
朦朧之中,似乎又有響聲出現。
碩大的狼頭影子與金龍影在黑霧裡翻滾惡戰。
“嗖!”
忽然,遠方又飛來一道神光飛劍。
亶王身旁,流水波動,修巫青年驟然浮現。
他臉色慘白,像是渾身的精血都被吸乾了一樣,疲憊的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亶王,此地不宜久留,請速速離開!”
“西穆!”
亶王大吃一驚,西穆是部落裡,最出色的巫者,結果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亶王,此煉氣士飛劍過於犀利,不可阻攔,速速離開。”
西穆捂著胸口,說話間,嘴角又滲出了鮮血。
巫者的長處在於“溝通”,而非直接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