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彌漫整個梅拉倫湖,在霧氣蒸騰之前,留裡克帶著很重的困意,已然跟著父親再度登陸梅拉倫集市。
大清早,停靠在梅拉倫碼頭的阿芙洛拉號,她“巨大”的身影就吸引了一大批看熱鬨的當地人。此刻,奉命駐守的羅斯戰士紛紛警惕起來,他們緊握著劍柄站在棧橋,不讓閒雜人等進一步靠近。
人人都知道今日的梅拉倫堡會有一場盛大的祭祀,隻要關注祭壇附近燃燒了一宿的篝火,就知道首領計劃的大動作。
戰爭的確鑿消息傳遍了整個定居點,已經自稱為王的盟主意欲召集一千五百名梅拉倫戰士出征!早有準備梅拉倫的男人們巴不得自己被選中,他們或許一瞬間有一點膽怯,但想到此戰會有數千人組成聯軍發動戰爭,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麵,且在他們的概念裡,“一千”就是極為巨大的數字,許多普通人想到的是輝煌的勝利。。
啊!當湖麵上鋪滿了集結待命的長船,數千名高舉劍、斧、矛的戰士大聲呐喊,勝利屬於瑞典王國,屬於梅拉倫部族。。
那麼,從勝利中撈得財富,尤其是重要的食物,在生活頗為困難的當下已經變得極度重要。
因餘糧告罄被迫撈魚苟命的家庭,妻子催促丈夫拿起武器參與戰爭。
大量注定無法繼承自家產業的各家庭次子、三子,他們才是最為積極的人。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除了一介肉身再無財產。隻要打了勝仗,撈到戰利品,自己就能一躍富貴,甚至還能在戰場上搶個女人做妻子,此乃人生翻身的重大機會。
整個梅拉倫部族的民心躁動,很快,當備戰的消息傳到其他部族民眾的耳朵裡,整個瑞典王國都將沸騰。
各路首領紛紛登陸,留裡克也在自家衛兵的護衛下抵達了梅拉倫人的祭壇。
那是一座掩護建設的永久性祭壇,如此近距離的注視它,留裡克覺得它與羅斯堡的大同小異。
祭壇仍是大量的花崗岩石塊拚湊成的船型,它更加的龐大,且在祭壇中心有一處方塊石頭堆疊的永固性祭台。
“真是夠粗狂,也夠邪乎的。”
留裡克的目光透過衛兵人牆的縫隙,他看到一些光著膀子,身上紋著黑色條紋的男祭司正拜訪者一些青銅托盤,一些身著素袍的女祭司也捧著一些極品紛紛走來。
那些首領們紛紛聚集過來了,他們都帶著自己的衛兵,就是和羅斯人這種“基本上統一著裝”的現狀比,他們的衣著五花八門,實在不能說高貴。
羅斯人的確在越聚越多的人群裡顯得格外紮眼,甚至是衛兵也穿著白布鬥篷,其上還交叉式縫著藍布條。羅斯人這一套藍白色調為主的袍子,在灰黑色的“海洋”裡獨一無二,仿佛本就與其他人不是一路人。
須臾,一些黑衣壯漢扛著削尖的木樁來了,他們的出現引起看戲的首領們為之一振。
隻見他們正操縱著巨大木錘,將木樁使勁敲打近湖畔那鬆軟的泥地裡。
他們樹立了五根木樁,看到現在留裡克實在弄不清他們想乾什麼。
“爸爸,他們這是做什麼?”留裡克使勁抓住奧托的大手。
奧托竟然麵色凝重地勾下頭“今日會有人死。”
“嗯?”
“是人祭。”
“啊!難道他們要……是奴隸?”留裡克瞬間反應過來。
“對。就是奴隸。這是他們的傳統,每一次會盟之後,當由祭品血祭湖神、海神和奧丁。”
奧托犯不著過多的解釋,留裡克很快就看到了所謂的祭品——五個繩捆索綁的男人。
他們是奴隸,那就極有可能是從挪威商人手裡搞到的來自不列顛的人。他們走路蹣跚,胳膊與後背都被炭塊寫了文字。他們的眼神裡隻有絕望,故而將其捆在木樁之際並無任何的反抗。也許他們都來自諾森布裡亞?或是蘇格蘭北部地區?維京人的入侵劫掠幾十年前就開始了,梅拉倫出現一群來自不列顛的的奴隸不足為奇,就是作為血祭的祭品實在罕見。
終於,祭祀的兩個重要人物,帶著他們極為華美的衣裝,在一群“黑色戰士”簇擁下趾高氣昂的走來。
奧利金,他昂起的下巴幾乎衝著天,就是此刻霧氣達到最盛,讓他的趾高氣昂變得模糊不清。
但在霧氣中,有一個衣著雪貂絨的男人亮出了劍,他就是站在木樁處的卡爾,本次祭祀就由他完成最關鍵的事。
就在霧氣裡,奧利金發表了一番慷慨陳詞的演說,他怒斥丹麥人的凶暴、哥特蘭人的背叛、奧斯塔拉盟友的悲歌,以及對新生的瑞典王國的歌頌,或者說就是他本人的自吹自擂。
他尤其高調地呐喊“光榮的人們,我們是這片神聖土地的主人,敵人覬覦我們的土地,他們殺戮、他們破壞。現在我是你們的王,我要帶著你們擊垮敵人。很快,當陽光刺破迷霧,就讓這些奴隸的血祭奠神靈。奧丁、海神、還有我們偉大的梅拉倫女人,諸神會保佑我們取得勝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早晨的陽光終於撕裂霧氣,陽光出現了,它如簾幕灑在神聖的祭壇,聖潔的光照在每一位男女祭司身上,更讓他的王冠奕奕放光。
時機已經成熟,奧利金給祭司一個顏色後,梅拉倫的光頭大祭司開始吟唱起最關鍵的祈禱詞。
此刻,卡爾也亮出了他的劍。
卡爾,他在弑殺中享受著詭異的快樂,他乾淨利落隔開奴隸的喉頭,刻意讓血水染進祭壇的土地。
留裡克全程屏氣目睹這一切……
“又是血腥。我怎麼感覺有點戰場的意思了?我在戰場上也有現在緊張。噫!你們用人祭莫非就證明自己強力?還是覺得這非常必要。真是白白浪費勞動力,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