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河口的瓦裡西沙洲將涅瓦河一分為二,它強行分割河流之地,河道突然變得極為寬闊足有五百米之巨,夏季豐水期有著偏急促水流的涅瓦河因它的的堵塞變得舒緩。
現在,環繞著瓦裡西沙洲停泊著密密麻麻的船隻,羅斯軍民即將踏上征途。
盛大祭祀儀式已經結束,流入海洋的鹿血終被海波衝散,唯有祭壇處還能看到大量清洗痕跡。
至於祭品鹿,一日之內便被民眾消化殆儘。
清晨,都城的所有碼頭索性設下露天粥棚,亟待出征的戰士們,他們的武器裝備已提前裝運船隻,剩下的便是各部以固有的編製登上船隻。
他們自帶餐具,排著隊在粥棚出蒯上一碗麥粥,這就是他們在家鄉的最後一餐。
再吃到家鄉飯,就是凱旋之時。
與此同時,當天還是蒙蒙亮時,留裡克便已經乘小船逼近海上君主號,再順著攀爬繩網登上甲板。
公平的說這樣的登船方式對於一位王者有些不體麵,留裡克自己不在乎。
就在高聳的船艉甲板上,他迎來了日出。
夏日朝陽照得世界一片金光,留裡克不禁半掩著臉直麵它,再觀摩金光下熱熱鬨鬨的都城。
以這樣的方式觀賞都城上述由此,而這艘海軍旗艦漂浮於泊地,置身其中真仿佛站在一座小山上。
“大王,您意下如何?”海軍將領歌德倫德心情澎湃得問道。
“很好。所有的海試已經勝利結束,此次遠征
就是她的處女航。我們將大獲成功。”
歌德倫德本就精神亢奮,這番他猛敲自己的胸膛以明誌“首航,萬無一失。”
好好看這位將領一眼,站在高處的留裡克又掃視一番照樣下忙碌的水手們。
“啊!好一艘美妙的蓋倫呐。”留裡克有感而發。
“大王您說什麼?”
“你聽到了?我是說,真是一艘好船。”
“那是當然的。這艘船,屬於您。”歌德倫德並不知國王感慨的點,這就隨口讚譽了。
在留裡克眼裡海上君主號就是一艘標準的蓋倫,他知曉該艦的龍骨就有接近五十米長,船底被故意做得敦厚,並在水下兩舷安裝了舭龍骨,使得該艦有著極佳的穩定性——隻要船底裝載足夠的貨物,它的重體重心就會在水麵之下,縱使主桅杆有一棵雲杉高,依舊是海上的不倒翁。
恰是因為這一特性,她被修了破天荒的四層甲板,船艉樓也修造得更高使之成為極佳的了望平台。
船艉樓之下就是舵機所在地,一套不算負責的齒輪係統使得一名舵手即可在密閉房間裡,聽過瘋狂轉動方向盤調整船艉那巨大舵板調整航向。
這艘巨艦有一個與其他船隻最大不同的點,她的主桅杆太長,再按老傳統安裝單體三角帆不合時宜,取而代之就是安裝了四條橫桁,即可掛上三麵巨大的軟式衡帆,如此主桅雖不再具備著兜住任何風向的風並展開花式運動,卻能
以最高效率兜住一個方向的風全力航行。
主桅之於整條船,就好似重型柴油機之於重型卡車,唯有它以這樣的方式存在可令戰艦滿載後以最高效率維持一個足夠快的航速。
因為歌德倫德提交了大量的適航報告,大戰艦在芬蘭灣自由穿行,尤其訓練一個利用南方與北風進行正方麵的快速突進,從而得到一個關鍵數據——比過去的主力艦阿芙羅拉級戰艦跑得還快。
已經退役的阿芙洛拉號一直作為海軍訓練艦存在,她傷痕累累的身軀已不適合再在寬闊洋麵輾轉騰挪。
阿芙洛拉號以老兵的身份靜靜停在泊地,靜靜觀摩著龐大艦隊於今日離開母港。
“海上君主號的航速隻要完全兜住風,可能會以一小時時節的高速飆船,大不意味著一定磨蹭,她和她們完全靠風力前進,跑得是否快,極大依賴於對風的利用……”
想到這些點,留裡克就不禁抬頭看向那有整根雲杉打造的桅杆。
要把一棵大樹安裝如主桅的預設基座裡,造艦之際可是廢了巨大功夫,尤其是在乾船塢旁平地搭建了大型腳手架,另有棘輪吊車裝置,再在大量人員幫助下才完成安裝。
接著,便是進一步對主桅的加固,從而使得主桅杆基座成為整艘船的質心。
這艘足有無根桅杆的大帆船,如利劍般向正前方凸起的前桅,它的唯一橫桁現在捆紮著風帆,主桅外的三根副桅清一色是
羅斯標準型的大三角帆。
所有的風帆暫時都是捆紮狀態,水手們當前忙碌所在正是如猴子一般四處攀爬,乃至是騎在橫桁上解開捆帆繩索。
大戰艦如此,其他戰艦亦如此。
當所有戰艦解除對風帆的束縛,遠征軍的登船行動也在冉冉升起陽光下悄然開始了。
一名年輕戰士,哪怕他隻有十四歲,體重也達到了170羅馬磅,折合接近七十公斤。至於成年健壯的戰士,體重總在101novel.com0羅馬磅上下。
這樣的體重可比法蘭克的那些農民兵沉重很多,基於藍狐的情報,法蘭克的持續內戰使得大量農民自帶武器加入貴族軍參戰,那些人的身體素質決定了短時間內成不了強軍,以至於各貴族不得不大肆征兵靠著人數優勢彌補單個士兵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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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則不然,雖是軍中有著大量年輕戰士。年輕人彼此間可是不同的!那些法蘭克的十二歲農民男孩儘是一些“小雞仔”,羅斯人的十二歲少男少女乍一看去都已有成年人的姿態。
年輕戰士哪怕年輕,那也有十四歲上下,自小吃好喝好的他們正全方麵接近於北歐壯漢。
海上君主號的定位是海軍旗艦,以及最大的運輸船,除了海軍人員外她不再承擔運兵任務。
這倒無妨,二十艘武裝貨船儼然成為標準型運兵船。她們本就為綜合運輸而存在,現在一艘船運一個戴著全副武裝的百人隊,它的空間利用率
最夠了而總載重還不足二十噸,遠不及它設計時的最大五十噸運力。
於是,這些武裝貨船密密麻麻停泊在港口棧橋,背著碩大雙肩背包的戰士排著隊登上翹板進入船艙。
故意造得修長的武裝貨船可令戰士們分坐兩邊,他們待在船艙裡,局促的環境固然令人不舒服,考慮到此次遠航又不是待在悶罐裡一個月不冒頭。再說了,若是覺得船艙了不舒服,站在甲板上透氣也可沒問題的。
曆次作戰立下功勳的大戰艦們成為最安全的運輸船,為運輸而生的武裝貨船卻又成了運兵船。似乎這有些黑色幽默了,實在也是留裡克基於海軍現狀做得考量。
他必須考慮大軍抵達目的地後可以快速下船,尤其是裡加海灣的特性,使得大量小型一些的船隻,戰士們登岸的最簡單手段,其實是令船隻故意擱淺。
令戰艦擱淺豈不是自毀船隻?倘若大戰艦都滿載軍械物資,她們就沒有任何靠岸的理由。,
標準型武裝貨船,基於對傳統運貨柯克船的加長版本改進型,哪怕用它強行衝灘也無妨,屆時戰士們即可踏著潮水退去的沙灘直接登陸裡加港口做一次大休整。
人員是如此,對於戰馬與馴鹿的登船標準又變了。
曾經,戰馬經曆漫長的航行從易北河入海口回到涅瓦河的新羅斯堡,三周的航行這些耐力極強的突厥馬固然
是忍受住了,它們下船之後的確也都精神萎靡不振急需修養,在船上遺留的大量馬糞也令彼時對於武裝貨船的清掃弄得人們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