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和暮景琛在病房裡你儂我儂。
餘依百無聊賴地和暮寒玨在外麵走廊裡坐著。
廊燈下剛好照出兩人的影子,餘依盯著暮寒玨頭的位置,抬起腿踩了上去。
“我把你的頭踩爆。”
“……”暮寒玨像看智障一樣看了餘依一眼,“幼稚不幼稚?”
餘依撇起嘴哼哼兩聲,傲嬌地把腳收了回來。
這個男人沒有情調就算了,還沒有童年。
腦袋扭到另一邊,女孩的餘光中似乎看到了男人的皮鞋慢悠悠地踩在了她的影子上。
餘依稀罕地看了一眼“你剛剛不是嫌棄我幼稚嗎?”
“難道不是事實?”暮寒玨微挑眉梢,揶揄道,“不過,這是禮尚往來。”
“誰要和你禮尚往來?”
餘依不自知地笑了一下,再次一腳踩上了暮寒玨的影子。
然後,大幼稚鬼和小幼稚鬼坐在那,你一腳我一腳的踩影子玩。
“依依。”
餘依聽到有人喊她,還沒來得及收起笑意就抬起了頭,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後,挑了挑眼尾,驚訝道“旭洲?你怎麼來了。”
段旭洲笑了一下,對暮寒玨也頷了頷首“寒部。”
暮寒玨雖然不太樂意,礙於餘依的麵子還是點頭回了個禮。
段旭洲轉回視線,掂著手裡拎著的東西對餘依說“聽說琛總受傷了,作為合作夥伴,我來探望一下。”
餘依哦了一聲,點點頭。
確實有道理。
“那你手上的這些是?”
段旭洲遲疑著小心翼翼地看了暮寒玨一眼,對餘依說“能借一步說話嗎?”
暮寒玨剛想說不可以,餘依就先他一步站了起來“可以呀,有什麼不可以。”
說著,餘依就跟著段旭洲一塊走進了走廊找了塊清淨的地方。
一個人孤獨地留在原地的暮寒玨“……”
好,這筆賬他給姓段的孫子記上了。
……
“昨天我回淮城去看我父親,路過你家順便去看了叔叔阿姨。”
段旭洲說“這些都是阿姨做的小吃,我分了三份,想著自己留一部分,給你一部分,再送一部分給琛總當禮物。”
餘依笑著說“我媽媽給你你就自己留著吃嘛,吃飽了不想家。”
段旭洲溫柔地看著她,“沒事,我就自己一個人,阿姨給了這麼多,我怎麼吃也吃不完的。”
餘依甜聲嗯了下,抬眼對上段旭洲視線時,她忽然默了默,接著才說“段叔叔現在……賭得還厲害嗎?”
聞言,段旭洲微微低下了頭。
“賭,變本加厲地賭。”
這次叫段旭洲回淮城去,就是因為段父手頭沒錢了,喊他回去送錢。
段旭洲的家庭並不怎麼幸福,嗜賭如命的父親和病體孱弱的母親。
母親去世後,段父依舊死性不改,敗光了安葬費和段母生前嫁妝首飾的錢就開始吸段旭洲的血。
還上學的時候,段旭洲每次拿了什麼獎學金被父親知道了,這些錢就會不再屬於他。
那些挑燈夜戰換來的獎勵會屬於賭桌、籌碼和一張又一張的巨額欠條。
餘依曾經親眼看到過段旭洲跪下求他的父親彆再碰那些了,而回應他的永遠是不長眼的拳頭,甚至是從廚房飛出來的菜刀。
後來,段旭洲再也忍不了了。
他白天用功學習,晚上就到各種夜場去打工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