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s收起了笑,口罩之上的柳葉眼呈現出鋒利的角度。
兩道淩厲冰冷的視線交錯在空氣中,氣氛卻焦灼得像是即將憑空起火。
“暮寒玨,其實你真的很蠢。”eris冷笑,“明明一身齊天本領,偏偏連跟誰睡一個被窩這種事都要被個老頭子指手畫腳。嗬,窩囊。”
暮寒玨戲謔勾唇,淡聲說“在下的家事就不勞eris大人掛念了。我倒是更好奇,你為什麼總是不肯以真實麵貌示人呢?”
eris如同打太極一般推開了暮寒玨欲扯掉她口罩的手,挑著眉毛說“像你這樣有手腕的人,就該到dsarro來效力才不辜負你這一身的本事啊。再說了……”
eris視線上下打量著暮寒玨,“你怎麼就知道我的提議與你的家事無關呢?”
暮寒玨全將eris所言當作瘋話。
他的任務隻有一個——活捉eris。
槍頭一轉,一顆子彈忽然從槍口中飛射而出。
極近的距離,完全沒有任何時間留給人反應,eris的左肩赫然出現一個噴濺出血花的彈孔。
她短暫的一愣,而後快速向兩邊躲閃,避開了迎門兩拳。
暮寒玨勾了勾唇,原本已經蹭著eris耳廓掠過的拳頭忽然調轉了方向,一根手指緊緊勾住了她耳後的那根棉線。
“!!”
絕不能把真實麵目暴露在暮寒玨麵前,現在還不是時候!
千鈞一發之際,eris的袖口中竄出一把鋥亮的短刀,猛地朝暮寒玨刺去。
刀尖刺破皮肉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eris額頭上沁出冷汗,冷嗬一聲“聲東擊西?寒部好手段。”
暮寒玨像是根本沒感覺到痛一樣,反而緊扭著eris的手腕,生生讓那刀刃在腹腔內轉動了一個角度。
腹部肌肉被割斷的聲音混著鮮血湧出的聲音仿佛在二人之間不斷放大。
暮寒玨挑起唇角,淡聲嘲諷“eris大人捅黑刀的本事也不賴。”
eris握刀的力氣鬆開了一些,她沉聲威脅暮寒玨“鬆手!再往裡捅捅你命就沒了!”
“你的命可比我的值錢。”
忽而,暮寒玨帶著eris的手,抽出了戳在自己腹腔上的那把刀。
還殘餘著溫熱液體的刀鋒劃破黑夜,刺向eris的膝蓋。
“你他媽真是喪心病狂!”
暮寒玨挑挑眉“比不上你。”
刀槍都掉在了地上,赤手空拳的搏擊最消耗體力。
暮寒玨腹腔上的傷口汩汩向外流血,內襯的衣衫早已被染成暗色……
eris借機拾起短刀,緊緊抵在暮寒玨的頸動脈上,冷笑著靠近他的耳朵“這刀,就給你當個禮物吧,不用謝我。”
暮寒玨的鼻梁上滑下幾滴汗珠,“你到底是誰?”
eris一字一頓道“你、猜。”
甩下刀,eris趕在墨硯破門而入的那一刻從窗口逃離。
“寒部!”
“姐夫!”
暮寒玨捂著腹部的刀傷,擰眉對溫柏道“她膝蓋受了傷,跑不遠,追!”
溫柏立正敬禮“是!”
墨硯看著溫柏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連忙將槍收到腰後,把暮寒玨扶了起來。
“寒部,我們先想辦法去軍區醫院!”
……
軍區醫院。
暮寒玨從麻醉中醒來,轉著眼眸掃視了一下天花板,緩緩坐了起來。
墨硯連忙伸手去扶。
“寒部,醫生說不能亂動,要靜養三天才能拆線。”
三天?
暮寒玨皺起了眉頭。
這麼長時間,絕對不行。
還有……eris逃跑前留下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為什麼說把刀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