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近期物資很緊。”醫生說,“寒部,把衣服脫下來吧。”
暮寒玨勾唇一笑,指尖搭上了前襟的紐扣,視線落在溫柏身上“還不出去?”
“啊?……哦哦哦。”
溫柏尋思著寒部可能是想著要給依姐守節,異常懂事地從門縫遛了。
暮寒玨將衣衫掀開,淡淡看了醫生一眼“鄧醫生,麻醉短缺這種謊言真的很拙劣。”
鄧楊用鑷子夾著碘伏棉花,輕輕擦拭傷口的動作頓了一下“寒部認出我了?”
“不難猜。”
“不要說話,影響我操作。”鄧楊說完,垂眸拿起器械拆開了傷口上崩開的手術線。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暮寒玨全程連粗氣都沒喘一下,隻是額頭上沁了層薄薄的細汗。
“好了。”鄧楊給線頭處打了個結,剪斷了多餘的地方。
“報完仇,心裡痛快了?”暮寒玨睨著鄧楊。
鄧楊雙臂環抱在胸前,嗬了一聲“那還是像寒部這樣無縫銜接一個未婚妻更快意自在。我妹妹好不容易從這段感情裡走出來,現在又被您的未婚妻推上了媒體的風口浪尖。我們無權無勢,自然選擇在其他地方出出惡氣。”
暮寒玨眉頭微蹙,“我會處理。餘依現在在哪裡?”
“除了救死扶傷之外,我沒有任何其他義務。”鄧楊冷著臉收起了醫療箱,看也不看暮寒玨一眼。
鄧揚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撼動不了暮寒玨哪怕一根頭發。
但如果有人膽敢讓餘依再受委屈,哪怕是螆蜉撼樹,他也在所不惜。
胳膊確實擰不過大腿,但總歸也能讓大腿青上一塊吧?
暮寒玨氣笑,冷臉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從病床上起身。
大步流星走出病房時,外麵守著的是被墨硯臨時指過來的季星移。
季星移看見暮寒玨,驚訝了一下“墨副官說您需要靜養。”
暮寒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季星移見暮寒玨的臉色很臭,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萬,路過的狗都得挨兩腳踹的樣子,立馬低下了頭“聽您的。”
暮寒玨道“隆悠言最近都和什麼人有來往?”
像那種蠢貨,絕對想不出找媒體來暮氏樓下堵人這種辦法。
季星移還以為是暮寒玨想籌備訂婚宴的事情,不假思索地直接回複“是一個叫做商吟的女孩,這段時間他們往來很密切,我正打算問您,訂婚宴是否要準備商吟的位置?”
暮寒玨眸光沉了沉,“不必了。”
她沒機會參加那個令人啼笑皆非的“訂婚宴”了。
“呃,那好吧。”
反正是寒部的訂婚宴,他想咋地就咋地,季星移也不敢多說話,隻是多提醒了一句“爺爺的意思是希望能將訂婚宴提前到這周末,免得夜長夢多。”
聞言,暮寒玨緊繃的唇線挑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他巴之不得那個狗屁訂婚宴能再早一點,免得夜長夢多真讓餘依招到足球隊了。
“知道了。”
暮寒玨留下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醫院。
……
自從采訪事件之後,有關於餘依的詞條成功登上了微博熱搜3的位置。
儘管童彤在第一時間就安排了撤熱搜,但輿論的影響一直都在,有關於暮氏豪門的花邊新聞成了千金闊太們茶話會上的談資。
餘依累的心力交瘁,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時隨便摸了摸小貓的腦袋就將自己丟進了浴室裡。
暮寒玨失聯兩天,花苑小區隻有她自己一個人。擔心自己煤氣中毒,餘依給浴室開了條不大不小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