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蘇家,紙錢滿地,哭聲嗚咽。
蘇家姑娘是二姑娘,上麵還有位哥哥,哥哥是小商販,此時正在異鄉,還不知道噩耗。
蘇家姑娘的爹去世得早,她母親和她相依為命,蘇家老母親一夜白頭,此時正坐在廳堂哭。
老母親嗓子已啞,捂著臉乾嚎,雙眼腫得落不下淚,看得人十分難受。
鄰裡鄰居都是好心人,幫忙請人入殮,辦喪事,安慰蘇家老母親。
哎,老天爺無眼啊,這世間,哪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道理。
蘇家老母親正哭著,門口有人喊“縣令老爺來了。”
蘇家老母親一聽,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站起來,幾步踉蹌,對從門口進來的縣令老爺哭嚎“縣令老爺啊!那畜生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死啊!還我女兒,啊我的姑娘啊!”
縣令歎了口氣,心裡也有些難受,扶著蘇家老母親在椅子坐好,安撫道“您彆急,恰好有刑部的大人路過此地,定會還你家姑娘一個公平。”
周圍的人都紛紛說太好了。
蘇家老母親點點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著。
縣令老爺問道“對了,您家姑娘封棺了嗎?”
蘇家老母親搖搖頭,旁邊有個管白事的說“姑娘在屋裡睡著呢,剛換好新衣裳,等等還要梳頭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彆處。”
縣令老爺連忙走出屋子,對站在門口的燕殊說“大人,剛問了,還沒封棺,您要去看看嗎?”
燕殊點點頭,隨縣令老爺進了屋。
在得到蘇家老母親的允許後,燕殊和縣令老爺進了內室。
蘇家二姑娘穿著雪白的壽衣,靜靜地躺在鬆木所製的棺材裡,棺材前麵設有牌位,擺著蠟燭和香案,還有姑娘生前喜好的食物。
內室煙霧繚繞,不但熏人眼睛,還十分嗆人。
縣令老爺心裡顧忌,不敢看棺材,拜了兩拜,心裡念叨著來世投個好人家,他一抬頭,發現燕殊不知何時站在了棺材旁,麵色淡然,靜靜地看著棺材裡的姑娘。
縣令老爺嚇得小腿一陣哆嗦,心想這上頭來的人,就是不一樣,竟然一點都不忌諱。
燕殊伸手扇了扇眼前迷眼的白煙,仔仔細細地看著棺材裡的姑娘。
雖然換上了乾淨的壽衣,但姑娘手腕和脖頸的淤青傷痕還是隱約可見,看得出是被人狠狠掐過。
燕殊定睛一看,發現姑娘雙手的指甲縫竟有些暗紅色的血肉,想必是姑娘掙紮的時候,抓傷了那畜生。
姑娘臉上蓋著白布,看不見麵容,烏黑的青絲還未挽起,有些散亂。
燕殊突然瞧見什麼,稍稍俯身。
這下他看清楚了。
姑娘的左前額有傷,傷口裡還有些細碎的沙粒,應當是被人用磚頭或者石塊砸的,因為藏在了頭發裡,所以有些難發現。
燕殊直起身來,走到縣令旁邊,平靜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檢查完了。
倆人隨後走出內室,和蘇家老母親告彆。
雖然縣令老爺沒說,但大家一看燕殊不凡的模樣和氣質,便明白他是縣令老爺說的‘上頭來的人’。
蘇家老母親見他們倆要走,忽然站起身一把抓住燕殊的衣袖,狠狠地扯著,哭喊“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家姑娘做主啊,我家姑娘,是個善心的人啊,您不信可以四處問問,她的命苦啊大人,您要做主啊。”
燕殊措不及防被扯,身形趔趄,如霜的白衣被蘇家老母親的手一抓,頓時染上了臟兮兮的汙痕。
縣令老爺嚇得快中風了,哆哆嗦嗦想上前阻止,卻見燕殊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
燕殊神色堅定,安撫地說“您放心。”
蘇家老母親仿佛被這句話定了心,鬆開燕殊,嚎啕大哭起來。
縣令老爺和燕殊離開蘇家後,縣令老爺本想喊個轎子,燕殊卻說不必,想走回去。
縣令老爺無奈,隻得陪燕殊一起走。
兩人走在青石板鋪成的大街上,縣令老爺猶豫再三,還是提醒道“大人,你的衣袖……”
燕殊看了眼袖子上的汙跡,不在意地輕輕拍了拍,淡淡地說“無事,對了,殺害姑娘的犯人,是何人?”
縣令老爺回答“是一個傻子,前段時間流落此地,經常蹲在蘇家後院旁的小巷子裡撿瓜皮剩果吃,蘇家姑娘心善,見他可憐,給他吃了幾頓好菜好飯,誰知……哎,造孽啊。”
燕殊忽然身形一定,他轉頭看向縣令,鳳目微眯,淡然地問。
“為何如此肯定就是那人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