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帶我出去?”李長天困惑地問,“你義父肯放我走?”
燕殊解開李長天手腕上的鐵鏈,見他的手腕被磨得血紅,不由地蹙起了眉“應當是發現就算對你嚴刑拷打,也問不出什麼罷。”
李長天沉默下來,低頭不吭聲。
燕殊忍不住看了李長天一眼。
他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為什麼李長天不再像之前那樣,苦中作樂地嘻嘻哈哈和自己開玩笑了?
李長天不說話,燕殊自然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安靜地攙扶起李長天,將人往自己的廂房帶去。
“對了。”李長天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一手架在燕殊的肩膀上,邊踉蹌走著邊開口。
聽見李長天說話,燕殊莫名覺得欣喜,連忙應聲“嗯?”
“你之前不是去查案了嗎?查的怎麼樣了?”李長天問。
燕殊回答“已有頭緒和線索。”
“嗯,挺好。”李長天說完,再次沉默。
燕殊“……”
挺好?
就隻回答‘挺好’?
換作平常,李長天不是會追問有什麼頭緒的嗎?
“你……是不是……”燕殊吞吞吐吐地問,“是不是……身上很疼?”
“嗯,疼。”李長天斂眸,一副一點也不想多說的模樣。
燕殊心裡一緊,不敢再多問,將李長天帶回廂房,又匆忙喊來軍營裡的莊大夫,替李長天療傷包紮。
李長天一直沉默著,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在大夫給傷口敷藥時,眉頭輕輕蹙起。
燕殊站在一旁看著,突然對大夫說“您輕些,他怕疼。”
“啊?”莊大夫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輕些……”燕殊正要重複,李長天卻開口打斷他“沒事,我咬牙忍一下就好。”
燕殊“……”
燕殊突然莫名地覺得煩躁。
等李長天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妥當後,已是月上柳梢頭的光景,燕殊送走了大夫,回到廂房後,見李長天坐在床榻上發呆。
李長天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事情,手抵著下巴,眉頭輕輕蹙著。
燕殊從未見過李長天皺眉,在他的記憶裡,李長天永遠是一副無憂無慮、笑意盎然的模樣。
他真的很想伸手,把李長天雙眉間擰成的‘川’字揉開。
“你就在我這歇息罷,你身上有傷,不便走動。”燕殊開口道。
李長天回過神來,答道“嗯,好。”
說完,李長天挪到床榻內側,靜靜躺了下來,似乎很疲憊的模樣。
燕殊忽然發現,一直以來,兩人的談話,都是靠李長天維持著順暢。
如今隻要李長天沉默,倆人之間便會隻剩沉默。
燕殊又一次覺得煩躁起來。
他素來沉著冷靜,難得會有這樣的情緒,陌生的自己令燕殊感到不安,他深呼吸兩下,壓下心中的煩悶,吹滅燭火,躺在床榻的外側。
夜色沉沉,廂房裡呼吸聲淺淺,燕殊突然開口“你彆擔心。”
“倒也不是擔心……”李長天嘟囔,“你知道你義父打算如何處置我嗎?”
“你不需他的處置,等你傷口愈合到能騎馬的程度後,我們就出發去江南。”
李長天疑惑地問“去江南?”
“嗯。”燕殊輕輕翻了個身,麵向李長天側躺著,“有探子傳來音訊,說在江南尋到運送賑災銀兩的徐大人的蹤跡。”
李長天緩緩開口“可是……”
可是燕殊為什麼要帶著他這個累贅一起去江南?
難道……
難道是因為燕殊也覺得他是‘寒鴉’的人,帶著他,不過是為了監視他,或者是為了找出與‘寒鴉’有關的線索。
應當是這樣吧。
“什麼?”見李長天說了兩字又頓住,燕殊追問。
黑暗中,李長天默默闔眼。
“沒什麼,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