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莊大夫的醫術精湛加上燕殊的悉心照料,沒過幾天,李長天身上的傷便不影響他的行動了。
燕殊不敢怠慢,決定明日就啟程。
“我們明天就出發去江南。”廂房裡,李長天正坐在桌旁喝著清淡白粥,聽見燕殊對他說。
“噢,好。”李長天點點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你……”燕殊突然放下筷子,看著李長天,問,“身上還疼嗎?”
“沒,不疼了。”李長天將碗底剩下的粥全部舀進嘴裡。
燕殊“……”
燕殊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悶悶不樂,低頭沉默喝粥。
兩人用完晚膳,燕殊收拾好碗筷殘羹,端去灶屋放好。
他回到廂房後,剛準備收拾行李,門被敲響。
燕殊起身開門,見秦決明和曲掌門站在屋外。
燕殊連忙行禮,側身讓他們進屋“義父,曲掌門。”
李長天原本坐在桌旁,見秦決明進屋,深知這種時候,就應該儘量減少存在感,於是一言不發地走到角落發呆去了。
秦決明和曲掌門在桌旁坐下,燕殊的廂房並不大,如今一下塞進四個人,著實顯得有些擁擠。
秦決明先是看了李長天一眼,隨後將目光放在燕殊收拾了一半的行囊上“殊兒,明日便啟程去江南?”
“義父,是的。”燕殊回答道。
“等等讓趙伯給你拿些盤纏帶著。”秦決明說。
“謝義父。”
“殊兒。”秦決明輕喚燕殊,語氣溫柔,“你自幼便深知‘勿以善小而不為’的道理,喜好助人積德,我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冬日,我操心軍營之事,多日未歸,留你守家,結果有賊人裝成孤苦老人上門,不但騙吃騙喝,還險些將你綁走,多虧趙伯及時發覺阻攔,你可還記得?”
燕殊沉默半晌,說“年久日深,記不太清了。”
秦決明笑了笑“你小時候,子卿總在你耳邊念,害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我如今覺得,他應當多和你念念後半句才對……”
秦決明說著,突然抬頭看向李長天。
李長天“……”
您瞅我乾啥!
難不成是想點我名,讓我回答您後半句是什麼嗎?
“殊兒,你且和我說說。”秦決明就這麼看著李長天,問燕殊,“後麵那句是什麼?”
燕殊頓了頓,回答“防人之心不可無。”
“對。”秦決明點點頭,“所以你,當真要帶他去江南嗎?”
燕殊回答得極快“我信他。”
“好,看得出你心意已決。”秦決明回答,“不過信歸信,防也是得防的,曲掌門,有勞了。”
一旁的曲掌門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哨子,那哨子翠玉所製,通身盈透,料想非凡物,曲掌門舉起哨子,問燕殊“賢侄,可知這是何物?”
燕殊定睛一看,眼底有了愕然“催蠱哨?”
“對。”曲掌門說完,將哨子放在嘴邊,一聲響亮但不刺耳的哨音傳出,猶如鳥鳴。
燕殊猛地想到什麼,轉身朝李長天看去。
而哨子響後的一瞬,李長天手腕突然劇烈地疼痛了起來,他慌亂咬住一絲慘叫,雙手緊緊掐住手腕,幾乎要掐出血來,可那疼痛卻沒有停的意思,而是往他骨頭裡鑽去,仿佛身體裡有什麼在啃噬著他的血肉。
“好了!”燕殊連忙打斷哨聲。
曲掌門拿下唇邊的哨子,哨音一消失,李長天身體裡的疼痛也跟著消失了,可骨頭縫裡卻仍然留有絲絲餘疼,讓他雙手舉都舉不起。
李長天低頭喘著氣,隻覺得心驚,這哨子不過就吹了幾聲,他的手便這樣了,倘若吹久點,他不得疼死嗎!?
先有朱紅藥丸,後有蠱毒哨子。
他們哪來這麼多稀奇古怪、花裡胡哨的玩意兒啊?
“賢侄,這催蠱哨贈予你。”曲掌門將哨子遞給燕殊,“此番去江南,倘若路上你察覺他對你意圖不軌,或者他是‘寒鴉’的人,隻要吹哨,便可將他輕易降服。”
燕殊垂眸,手緊攥成拳後,又默默鬆開,隨後伸手“謝曲掌門指點。”
“賢侄,江湖險惡,還是得多留心啊。”曲掌門將玉哨遞給燕殊。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
燕殊接過玉哨後,竟猛地抬起手,將哨子狠狠砸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