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憑什麼我是階下囚!
玉哨落地,應聲碎成兩截,廂房裡的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
燕殊驀地單膝跪地,垂頭對著曲掌門抱拳致歉,“曲掌門,恕晚輩無禮,還請曲掌門責罰。”
“不……這……”曲掌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望向秦決明。
“你!你,你……”秦決明原想動怒,指著燕殊連說三個‘你’字,卻又氣不起來,看著燕殊的目光裡隻剩無奈。
秦決明歎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對曲掌門說“驚擾掌門,是殊兒唐突失禮了,稍後我會領他向你好好謝罪,還請曲掌門先回房歇息。”
知道秦決明要關起門談家事,曲掌門擺了擺手“無妨,不過是支催蠱哨,那秦大人,我先告辭了。”
說罷,曲掌門起身走出廂房。
廂房裡一瞬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安靜中。
燕殊改成雙膝落地,雙手垂落身側,低頭跪著,秦決明坐在桌旁,許久才說“這蠱毒,若是不吹哨子,就不會傷及他半分,平日裡更是毫無感覺,一如常態,我如此做,隻不過是在你發現他要迫害你的時候,便於製服他。”
“義父。”燕殊抬頭,波瀾不驚地說,“倘若我真覺得他會害我,又怎會胸有成竹地說出信他。”
“殊兒,畫皮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而且,他如果真的從未想過害你,你就不吹這哨子罷!他便不會對蠱毒有任何反應,而你又能保全自己,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嗎?”秦決明耐心勸著。
燕殊搖了搖頭,他問“義父,既然我已當他是常人,那我又憑什麼捏住他的命門?”
秦決明一愣。
“若我帶著那支催蠱笛,即使我不吹,隻是隨身帶著,依舊是對他的一種壓迫和挾製,如此,對不起我的一句‘信他’。”燕殊語氣淡然,卻字字鏗鏘。
秦決明啞口無言。
廂房再次陷入沉默中,忽然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那什麼……”
秦決明和燕殊皆一怔,齊齊往一旁看去。
李長天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腕,看著兩人,開口道“我算是聽明白了,秦大人您懷疑我是‘寒鴉’的人,怕我跟著燕殊去江南,路上會對他圖謀不軌,害他唄?”
秦決明也沒留情“對。”
“嗐……”李長天一臉‘你們這是在瞎鬨個什麼勁呢’的神情,說道,“那我不跟燕殊走,不就行了!”
秦決明,燕殊“……”
燕殊雙眼一瞬瞪大,臉上難得地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李長天繼續說道“秦大人,您不是在募兵嗎?召我去唄!又能給你軍營添人手,又能盯著我,監督我有沒有安壞心思,還不用擔心我會謀害燕殊,三全其美啊!!對吧?”
秦決明滿臉詫異,並未應聲。
倒是燕殊像是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李長天,聲音極輕地問“你……你不願跟我走?”
李長天嗐了一聲,反問“你為什麼非要帶我走?不嫌累嗎?”
沒看見你義父擔心的模樣嗎!怎麼這種時候不開竅呢?
在聽到李長天的反問後,燕殊眼裡的光消失殆儘,隻剩下無措,他不再看著李長天,而是緊緊盯著地麵,好似不知該把目光放在何處。
“我……你……”燕殊囁嚅,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還直挺挺地跪在那,可肩膀卻莫名垮了一些。
就在此時,燕殊聽見李長天繼續對他說“我呢,就不勞煩巡察使大人惦念了,日後沒有我跟著,巡察使大人您就可以專心查案了,多好啊,是不是?”
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