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老寡婦帶著全家去逃荒!
趙大榮可能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李荷花打得哇哇叫。
見此一幕,趙三富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他連忙奪下李荷花手上的笤帚,“快住手,他畢竟是我大哥!”
有了趙三富這個倚仗,趙大榮一下躥到趙三富身後,冒了個頭,憤怒道“老三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要看著這個潑婦打死你大哥我!咱爹死了那麼多年了,長兄為父,你們這是不孝不悌!我去官府告,你們是要挨板子的!”
聽見趙大榮這話,李荷花的冷靜下來,氣也消了,她怕挨板子,但她不後悔打趙大榮,特彆是趙大榮竟然敢腆著臉說長兄為父,她想照著趙大榮的臉給一拳。
李荷花並非任人揉捏的人,她嫌惡地瞪了趙大榮一眼,細數他這些年的忘恩負義,“呸!好大一張臉!你從前念書的銀子,還是老三他們幸幸苦苦種地,農閒時候搬包換的!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偷家裡的銀子!我記得是三十多兩銀子,不知道我去縣衙告狀,三十兩銀子夠不夠你下大牢挨板子?”
趙大榮恨得牙根癢癢,頓時也有些後悔,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把銀子拿走,現在那三十幾兩銀子,似乎成了他身上抹不去的汙點。
上次李荷花也是拿他偷銀子說事,趙三富沒有站在趙大榮這邊。
為了找個地方睡覺,趙大榮拖著瘸腿到城西的人家借宿。
大部分人家根本不開門,還有一戶人家放狗咬他,差點另外一條好腿也瘸了。
不過最後有一家心善的人家,見趙大榮殘疾又瘦弱,便留他住了一晚,但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讓趙大榮離開了。
趙大榮隻好守在趙家附近,到了午時,家家戶戶飄出飯菜香味,他餓得兩腿發顫。
後來,趙家的大門打開,從裡麵最先走出的竟然是趙有牛!
趙有牛一臉春風得意,帶著妻兒坐上趙三富趕的牛車,往城門方向駛去。
趙大榮心裡直冒酸水,憑什麼他這個真正的趙家兒子不能住進趙家,反而趙有牛這個隔了好幾房的外人撿了便宜?
既憤怒又嫉妒的趙大榮本想攔住牛車,奈何趙三富趕得太快,根本沒注意到惱羞成怒的趙大榮。
趙大榮急得在後頭便跑便喊,吃了一嘴的灰,他眼睜睜地看著趙三富的馬車從自己的視野內消失不見。
他隻好灰頭土臉地坐在趙家大門不遠處的拐角,直到天黑,趙三富才趕著牛車嘚啵嘚啵地回來。
趙三富被突然躥到牛車前的黑影嚇了一跳,急忙停下牛車,但牛還是撞到了趙大榮。
趙大榮又饑又餓,竟然被撞暈了。
當趙三富將人扶起來,才發現是趙大榮。
雖然趙三富也猜到了趙大榮為何要攔在路上,同時他認為趙大榮的舉動非常不討喜,這是在拿命堵啊!
可趙三富沒法扔下趙大榮不管,因此把趙大榮放在牛車上,打算先給趙大榮找個住的地方。
可他又怕這件事給娘和媳婦知道後生氣,左思右想後,趙三富輕車熟路地去了李財家。
由於趙三富前段時間經常和李荷花滿城賣涼粉,加上李財是李貝兒的大哥,所以趙三富經常在稱完稱後,又給李財切一塊。
加上李財的媳婦是個碎嘴子,愛說閒話,倒是和李荷花的胃口。
這一來二去,趙三富夫婦和李財一家的關係倒是變得很融洽。
加上李貝兒接上林婆子回到懷英巷的宅子後,李財家有多餘的空房,故趙三富決定先把趙大榮安置在李財家,等趙大榮清醒後,再讓他離開。
李財也很好說話,滿口答應。
趙三富便先回去了。
次日趙如意回門,趙三富借買肉買菜的由頭,偷溜出門,去看趙大榮。
趙大榮醒是醒了,話裡話外是李財家住著還挺舒坦,不想走了,想借住在李財家。
無論趙三富咋勸,咋說都沒用,趙大榮一律裝聽不懂。
惹得趙三富急了,趙大榮又開始賣慘,控訴趙三富不顧兄弟之情。
趙三富無可奈何,隻好厚著臉皮,讓李財再留趙大榮住些日子。
李財是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家的房子空著。
但李財的媳婦聽說趙大榮還要繼續住,她可不樂意,要是住一晚還行,常住的話也要分人,看趙大榮一臉無賴樣,她可不願意平白招個禍害在家。
李財媳婦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趙三富身上又沒錢,便許諾李財媳婦,以後再賣涼粉不收她的錢。
聽到這話,李財媳婦便鬆口讓趙大榮住下。
原本趙三富每日都會帶著米糧去看趙大榮,李財媳婦見趙三富帶來米糧,笑得合不攏嘴,滿口答應照看趙大榮。
趙大榮這些天來活的像地主一般,飯來張口,愣是長胖了許多。
但由於那晚北蠻子攻城鬨的,趙三富忘記了還要去看趙大榮這件事。
趙三富送來的米糧差不多見底了,李財的媳婦又開始對趙大榮甩臉色,趙大榮又不敢直接去趙家,他便裝作沒看見。
最後隔了幾天,李財的媳婦終於爆發了,拿著笤帚將趙大榮掃地出門。
趙大榮沒處去,雖然落鳳村的寡婦還在等他,但他是不打算回村種地了。
所以他故伎重施,等在趙家門外,候著趙三富。
卻不想沒看見趙三富,反而看見賀傳雯出門。
起先趙大榮還以為賀傳雯是在縣裡辦事,但他尾隨賀傳雯後,發現她在縣城裡的牲畜市場買了一匹馬後,便騎馬出了城。
趙大榮估摸著賀傳雯要出遠門,折返回去,打算趁著賀傳雯不在的這段時間,回趙家。
畢竟按照長幼次序而言,隻要賀傳雯不在,趙大榮就是輩分最高的人。
雖然他料想到李荷花會阻攔,但他真沒想到,李荷花竟然敢動手!
可擱以前在汨州的時候,他四肢健全,都打不過下地乾活的李荷花,更彆說現在他瘸了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