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那就好!”如果再喝他真的怕會吐出來。
司檸從旁邊的袋子裡拿出一塊麵包,撕開包裝,分了一半給他。
“壓一壓!”
牧一野無聲地接過。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咀嚼著麵包。
徐琰被他倆的操作弄懵了,“不是,你倆這是乾嘛呢?”
吃完麵包,司檸才覺得壓下了胃裡的油膩,瞬間覺得舒服多了,吼了他一聲,“你閉嘴!”
被她這樣一吼,徐琰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陳曉紅進來就覺得氣氛怪怪的,“你們怎麼了?”
司檸現在壓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眼神閃爍,“沒什麼啊,這不是好好的麼!”
陳曉紅的注意力被桌子上的兩個空碗吸引了,走到桌邊看見空空的保溫桶心底微微有些訝異,“你們把湯喝完啦!”
想到早上自己對骨頭湯的排斥,司檸連忙說道,“啊,對,媽,我喝了一碗。”許是怕她不信又補充道,“牧一野和徐琰都可以作證。”
徐琰的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什麼,“陳姨,我可以作證,司檸喝了一碗,牧一野喝了兩碗。”
陳曉紅微微蹙眉,連喝兩碗骨頭湯?“不油膩嗎?”
這話是對他說的,牧一野的眸光閃了閃,現在讓他說骨頭湯油膩他是萬萬不敢的,隻硬著頭皮說道,“還行!”
陳曉紅抬眼稍稍打量了他,相處這麼久她多少還是了解牧一野的,“那你們等會再吃飯吧!”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說,但司檸不敢多問一句,機械地說道,“哦,好!”
陳曉紅看出了她的反常,以為她是不喜歡喝骨頭湯才情緒低落的,轉移了話題。
“阿檸,你還記得李康睿嗎?”
李康睿?司檸迅速地在大腦裡搜尋一番,腦海中忽然有了一些零碎的片段,脫口而出,“那個愛哭鼻子的小胖子。”
司檸說得是事實,陳曉紅還是有些不悅,“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
“不過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小胖子了,他現在可是一個帥小夥了。”
她媽媽最護短了,李康睿畢竟曾經也是她的學生,這樣說確實不太好,司檸表情訕訕,“嗬嗬,是麼!”
陳曉紅嗔道,“媽還能騙你嗎?”
“媽,你怎麼忽然提到他了!”
“哦,是這樣的,他也在這住院呢!”
“他怎麼了?”司檸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他、他……”陳曉紅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措辭,遂放棄,“算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想哪天去偶遇一下她媽媽口中的帥小夥,隨口問道,“哦,那他住幾樓啊!”
“三樓!”
徐琰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顫抖地問道,“三、三樓?”
“對啊,今天在一樓電梯口遇到的。”
司檸忽地把目光投向他,“徐琰,我們現在是在幾樓?”
“八、八、八……”
司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淡淡地問道,“徐琰,你現在話都說不利索了?”
知道自己鬨了一個烏龍,徐琰心裡一橫,“我們現在在八樓,而且是層,環境好,隔音效果也好!”
說得倒是全麵,司檸挑了挑眉,“哦~你問問顧雲逸有沒有什麼特異功能!”
司檸說得特異功能就是想知道顧雲逸是怎麼把聲音傳到三樓去的,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徐琰一愣,“這個,我也是猜的啊!”
“陳姨,你去看什麼病人你就直說,你乾嘛吞吞吐吐的啊!”
他當初問的時候,陳姨能實話實說就好了,不然也不會鬨了這麼個烏龍。
“我說出來不是怕你尷尬嗎?”
他尷尬?徐琰這次是打定主意問到底了,“那個小胖子怎麼了?”
陳曉紅也不遮掩了,乾脆地說道,“他做的是包皮手術!”
司檸、牧一野,“……”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徐琰乾笑了幾聲,“嗬嗬……”
“司檸,你這也醒了,這個暑假作業是不是該寫了?”
暑假作業?這還是她醒來後第一次聽到要寫作業的事,沒想到還是徐琰說的。
“呐,暑假作業我都給你帶過來了!”
徐琰從旁邊的袋子裡變戲法似的拿出幾本暑假作業。
司檸接過,翻了翻,隨口問道,“今天幾號了?”
“7月31,”頓了頓又寬慰道,“你放心時間還很充裕!”
司檸在口中呢喃,“我睡了一個月了麼!”
6月30期末考試結束,也是那天她就陷入了昏迷,牧一野在醫院守了她一個月,心裡五味陳雜。
牧一野拿過她手裡的暑假作業,柔聲說道,“作業不著急,好好休息!”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把所有的事都想開了,隻要司檸能醒,其他什麼事都不重要。
“你的作業寫了嗎?”
“沒有!”
沒有,她大概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牧一野是怎麼度過的了,真的就是沒日沒夜地守在她的身邊,如果她一直不醒那牧一野會如何呢?
見她情緒不對,牧一野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司檸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什麼!”
‘知女莫若母’,陳曉紅自然知道司檸在想什麼,除了心疼也無可奈何,笑道,“你們先吃飯。”
“嗯,我們吃飯吧!”
打開飯盒,三個菜葷素搭配,很精致,看著就有食欲而且還都是她愛吃的,隻是這量是不是太多了?
再看看牧一野的飯盒,司檸咂舌,“媽,你是不是對我們的飯量有什麼誤解?”
“啊~吃不完嗎?”
司檸苦著一張臉,“吃不完。”
牧一野很自然地接道,“吃不完給我。”
徐琰,“……”這是有潔癖的牧一野?
吃她的剩飯?司檸驚呆了,“這、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