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這個話題，客氣了兩句之後，刻晴就急匆匆告辭了。剛剛坐下說了一長串話大概本來就已經在她的計劃範圍之外，此刻她遠去的背影都透著些火急火燎。
她說要忙著去辦事本就不是借口，自己乾過統領一國日理萬機的事的兩人當然不會因此介意。
重新關上門，真邊走邊跟克萊門汀說
“沒想到璃月還有這樣的人。不敬仙神雖然和其他人有點格格不入，但我還挺欣賞這樣的人的。嗯，就衝這一點，我們去荻花洲跑一趟走走流程也不是不行。”
克萊門汀有點走神，延遲了半天才哦了一聲作為響應，還附上一句沒頭沒尾的提問。
“為什麼？”
真拉著她進屋坐了下來，還很主動地找了個靠起來舒服的姿勢貼了上去，用行動給自己的龍龍順了順毛。
“是問為什麼欣賞她？嗯，主要是因為，她是難得的在有更強大的存在庇護的前提下，還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力量，並且一刻不停地為此努力，想要展現這一點的人吧。或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摩拉克斯才能放心退休。”
克萊門汀撐著臉小幅度點了下頭，免得動作太大晃到身上的人。
“原來你是這樣覺得的。那照我看，稻妻人都應該學學這一點，彆凡事總想著依靠將軍。雖然我有點刻板印象，但這點恐怕是過了五百年也不會變的。”
真趁著她低頭的時候摸了摸她腦袋，安撫了興致不太高的龍。
“也不要這樣說嘛，這對他們也太苛刻了。畢竟，我自己都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我偶爾也會想，懶得去費工夫解決這件事了，直接讓小影給他一刀，一了百了。……我也總覺得，如果有你在身邊的話，這個問題就不算是問題了。”
克萊門汀下意識地想道歉，卻被真飛快地堵住了嘴。對方不僅不聽她道歉，還在親完她之後若無其事地講起了彆的事。
“還有就是……神是不能出錯的，但神明並不是不會錯的。那位玉衡星就是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還真是難得。說起來還挺有趣的，不敬神的人會因為不敬神這一點而得到神明的額外關注和肯定。”
龍龍有點無措。一直關注著她的真當然發現了這一點，卻並沒有戳破。剛剛說的話，她當然有故意的成分，可她這樣做又不是為了聽龍道歉。
她當然了解自己的龍是能因為愧疚做出大到不可思議的讓步的那一種。如果是這樣的話，能不能因為愧疚於長久的彆離，就願意更多一點的留在自己身邊呢。隻要能達成這個目的，她真的什麼都可以做的。她承認自己利用這些愧疚心的做法有點卑鄙，也知道這件事背後所有的錯誤都完全在自己，但……她實在是不想麵對不知道會不會有的再一次的失去了。
當然，總想這件事也不太好，她的龍會難過的。所以她伸手捏了捏龍的側臉，手感還挺不錯的，比看上去要更軟。
“大概就是這樣了。剛才是因為這個生我氣了嗎？那我好冤枉，要親一下做補償。”
克萊門汀自然拒不承認。
“我沒有。剛剛隻是在想彆的事。”
雖然這樣說，她動作倒是很誠實，和身側的愛人更拉近了距離。真很快就在這個吻裡奪得了主動權，反過來把克萊門汀壓在了身下。
真挺喜歡看克萊門汀金色的眼睛，流淌的金色似乎有自己的生命，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好看的。此刻，金光在一片水波裡蕩漾開來，被神明狠狠拿捏住的龍似乎有點停止運轉了。
這個樣子還挺想讓人再多欺負她一點的。
抱著這樣的心思，真俯身貼在了克萊門汀耳畔，用親昵的姿態問她。
“那克萊告訴我在想什麼好不好？”
克萊門汀常說自己不善言辭，找起借口來倒是十分迅速，此時也信手拈來一個新話題。
“在想……剛才的玉衡星。”
幾乎不用猜測，真就能看出來這龍是故意這樣斷句，大約是對自己剛才的舉動的小小報複。雖然她已經知道這個目的，可一種不悅還是不由自主地從心裡升騰了出來。
“是這樣啊。”
真的語調依然溫柔，眼神裡卻多出一點危險的光。克萊門汀不得不把剩下的話說完，免得自己被自己的小把戲送進坑裡。
“在想她說的關於仙人的話。仙人覺得人類弱小需要保護，因此沒法做出什麼偉大的事業，沒法應對超乎尋常的危機。仙人又對時間沒什麼觀念，生命尺度的差彆更加重了他們麵對凡人時的傲慢。”
“我有時候……好像也是這樣想的。感覺像是……莫名其妙被她罵了一頓。偏偏我還沒法反駁。”
真不由得笑出聲來。
“因為這個不高興？我們克萊真是很會體諒彆人的龍。你聽完就算了，不往心裡去也沒關係。身份的差彆注定了視角的受限，觀念也天差地彆，不然現在璃月的仙人與凡人也不會如此的難以理解對方。你要用凡人的價值觀反思更接近仙人的自己，那當然沒法很快就能得到一個邏輯自洽的結果了。”
“太會反思有時候也不算好事對不對？”
這個道理還是之前某人絮絮叨叨在她耳邊講過的。雖然現在記憶有點模糊，但真還是能推斷出來，這就是克萊門汀會講出來的話。她向來擅長用各種方式寬慰彆人，然後轉過頭在自己的事上就完全不在乎這些道理。
被點出這一風格的龍偏過腦袋不願意直視她，那真隻好再主動出擊一下。
“克萊覺得不開心的話，我們做點彆的事怎麼樣？我來哄哄你好了。”
這一句話似乎是什麼開啟的訊號，神明的呼吸逐漸落在了身上的更多地方。克萊門汀的眼神有點迷離，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來著？
她有點難以思考，隻好把這些問題暫時拋在腦後，在身上人的攻勢裡低喚對方的名姓。
計劃通的真顯得很是愉快。
“嗯，聽到了，我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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