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饅頭窯(三)_死亡循環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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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饅頭窯(三)(1 / 1)

死亡循環!

我估計是人皮紙俑裡麵積滿了煙灰,受外力作用噴出黑煙,但由於事發突然,我們當時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等發現情形不對,阿豪已經被煙塵嗆得人事不省。

我們三人合力將他從地上拖起,剛想從原路退回甬道,誰知洞窟深處傳來的震動,使身後的幾塊窯磚塌落,哪裡還過得去人。

我不知阿豪生死如何,心裡不免慌亂,隻好撥開那具人皮紙俑,同其餘兩人將阿豪拽進岩穴,一看阿豪臉頰和雙手焦糊,雖然他神智尚在,但嘴裡不能說話了,呼出來的氣息都夾雜著黑灰。

我暗中叫苦,曾聞人的肺是三斤三兩重,肺管有節,左通氣嗓,右通食道,總計六葉九耳,三八二十四個窟窿,六葉在前,九耳在後,呼吸全仗肺部起合,看阿豪這狀況應該是煙灰入胸,催得肺部紮煞,再也攏不住肺葉了。

這時窯壁不住顫動,其下煙騰火熾,身上的汗水不等流到地上,就變成了氣態,我隻覺嗓子眼兒裡冒火,幾欲虛脫倒地,眼見甬道回不去了,而“殛神村”地下的饅頭窯也將要崩塌,我不由得額上青筋直跳,大聲向另外兩人叫道“不想變烤鴨的就豁出命去往前跑,腳底下千萬彆停!”

我們當即架起阿豪,踩著沒有裂開的窯壁,從岩洞邊緣迂回向前移動,走不到半途,“饅頭窯”頂端的洞口轟然開裂,下麵伸上來一隻漆黑如墨的大手。

我看得汗毛直豎“老天爺,殛神村地底的東西究竟是個什麼?”

藤明月失聲叫道“是那尊四麵神像的真身……”

話音未落,窯壁又塌了一片,這“饅頭窯”處在岩洞深處,窯頂從中隆起,此時崩塌了多半邊,下麵猶如淵深無底的腥紅血海,那裡麵是尊妖邪無明的神像,它呲牙咧嘴,狀極恐怖,分做四首八臂,遍體漆黑,在業火中呈現出近似屍血的深紅。

我們見此情形,皆是驚駭欲死,退到窯頂邊緣,後背倚著洞壁,兩腿篩糠似的發抖,腳下半步移動不得,身上汗水不斷滴下,還沒等落在窯磚上,就已化成了霧氣。

周圍的窯磚紛紛垮落,眾人隨時都有可能直墜下去,我雖然知道那本考古手記的主人,曾於1980年被村長所惑,死在了“殛神村”地底的饅頭窯裡,但心存僥幸,妄想從這逃出“殛神村”,如今卻是追悔莫及。

臭魚突然拽了我一把,聲嘶力竭地叫道“彆愣著了,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我回過神來,隻見窯裂在迅速擴大,此刻邊緣處還算完整,不過再有遲疑,“殛神村”下的窯壁就會徹底崩塌。

我心知逃生的機會千鈞一發,先讓藤明月走在前邊,隨即咬緊牙關,同臭魚拖起阿豪,一步一蹭的向前挪動。

這時阿豪的神智有所恢複,他可能是回光返照,意識到情勢危急,奈何說不出話,便掙紮著想將我推開,我和臭魚又哪裡肯將他撇下,強行將他拖向地洞另一端的甬道。

我們正拽著阿豪的胳膊往前走,忽覺手中如握赤炭,瞬間就被灼起一層燎泡,也不得不放開手掌,待我回頭察看,就見身後窯壁塌落,一隻暗紅色的怪手從裡麵伸出,自下而上將阿豪雙腿攥住,阿豪的血肉之軀頓時被變成了一縷黑煙。

我見阿豪死得如此之慘,心中似被尖刀戳中,但那如同來自阿鼻地獄裡的無間業火,正在迅速蔓延開來,隻好和臭魚兩人強忍悲痛,踉蹌著腳步追上藤明月,拚命跑到甬道石門前。

而那尊猙獰可怖的神像,像是被無數陰魂附體,竟帶著業火從窯窟中緩緩爬出,撞塌了岩洞石壁,整座“殛神村”都跟著向下陷落,我們隻聽磚石崩落聲不絕於耳,再也不敢轉頭觀望,在狹長曲折的甬道裡一路狂奔。

甬道入口已被塌方掩埋,黑暗中不知逃出來多遠,四周終於變的寂然無聲,等氣喘籲籲地停下腳步,我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底都燒穿了,幾乎是光著腳跑到此處,足底已是血肉模糊,但也感覺不出疼了,又想起阿豪慘死在“饅頭窯”,更是傷心欲絕。

我心中沮喪至極,呆坐在甬道裡一言不發,臭魚則不住搖頭歎息,他兩眼發直,口中隻是反複在罵“我日他大爺的……我日他大爺的……”

藤明月擔心我們精神崩潰,在旁好言相勸,然後從我身邊找出那截溶掉多半的蠟燭,用打火機點燃照明,又將手帕扯開,替我包在腳上。

我借著光亮看到臭魚和藤明月的臉色,都如死灰一般,嘴唇上全是裂開的血口子,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這時我有種切實的感受——記憶中在“埋門村”的遭遇,並非是我們幾個人同做的噩夢,眾人是陷入了一個死亡的循環,每當全部死亡之後,一切就會重新開始,這可能與“門”所引發的地震有關。

不過我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饅頭窯”裡燒造的神像突然活過來了?為什麼說這座村子是個“祭品”?許多謎團在考古手記中也找不到答案,畢竟這本手記的主人,也同我們一樣是外來者,鬼知道“殛神村”裡究竟有多少秘密?如果揭開這些謎團,我們是否就有機會從死亡的命運中逃出生天?

我的思緒越陷越深,除非擁有“上帝視角”,否則誰能洞悉這千年的迷局?但命運是片漆黑的荒原,隻有走過的地方才會出現道路,與其在此怨天尤人胡思亂想,還不如從這條甬道繼續向前,看它最終會通往何處。

藤明月和臭魚都同意我的想法,這條甬道位於村後,兩旁好像沒有岔路,雖然前途未卜,但一直往深處走下去,至少能離“殛神村”越來越遠,主意既定,當即抖擻精神起身而行。

甬道漫長曲折,地勢起伏蜿蜒,整體呈抬升趨勢,我走著走著,不覺想起一件怪事,藤明月看到她自己皮夾裡那張照片的時候,臉上帶有明顯的恐懼之意,我當時雖然沒看仔細,可我還是可以確定那張照片裡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此事頗為蹊蹺,我尋思要找藤明月問個清楚,卻已行至甬道儘頭,原來這條甬道通著高山懸崖,洞口鑿在古樹倒懸的峭壁當中,下臨虛空,黑茫茫難窺其底,我們也不敢探頭太深,唯恐失去重心一頭栽下去。

洞裡有座神龕,猶如田間地頭的土地廟一般低矮簡陋,至多能容一人蜷身在內,其後有石獸馱著巨碑,讓塵土埋住了多半截,那神龕裡赫然是具男屍,衣冠早已風化,但體態肥白,黑發黑須,麵容膚色皆與生人無異,要不是沒有呼吸心跳,誰也不會把它當成死屍。

我們三人見狀麵麵相覷,解放前有架飛機墜毀在“門嶺”,幸存下來的乘客發現了一具“肉身菩薩”,餓紅眼的幸存者被迫吃了死人肉,回去之後變成了行屍走肉,被砍掉腦袋都能再長出來,那個人雖然活著,卻是沒有了魂靈的軀殼。

此時看這“肉身菩薩”毫無缺損,根本沒有讓人吃過的痕跡,或許是“被吃掉的皮肉又重新生長出來了”,另外它出現在這條甬道儘頭,看來果真與“殛神村”有很深的聯係。

我們隨即發現,“殛神村、肉身菩薩、饅頭窯”裡的所有秘密,其實全都刻在那塊古老的石碑上。

刻在古碑上的第陸個故事美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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