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慘象_拒絕踐踏天之驕子_思兔 

第99章 慘象(1 / 1)

柳霽謙說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良久,有一個弟子開口。

“聽起來那些凡人是挺可憐的,但是跟我們有關係嗎?我們去看封印,應該和這些凡人的事情不沾邊吧?”

他的語氣裡是單純的疑惑,沒有摻雜其他不好的意思,偏是這樣,反而讓鹿聞笙和顏清姝他們覺得心裡更難受,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修士眼裡,他們跟凡人並不是一個層次的,而且修真界也不乏打打殺殺,弱肉強食更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實在無法共情。

鹿聞笙在前世的條件下,是知道封建古代人民的一些現狀的,他接收到的描述也大多是從底層人民的角度考慮的,加上國家背景,所以他能感同身受的去同情並想幫助這些可憐人。

修士則大多不一樣,對凡人保護也是出自一種義務,比如管理宗門轄區、維護修真界秩序等,他們代入的角色從來不是受苦受難的人們,他們是旁觀者,有的時候甚至是加害者。

柳霽謙卻和他們不一樣,明明在宗門長大,接受的教育也沒有人會告訴他凡人的事情,更不會教導他去共情凡人,看似公平公正的太上長老是秩序的擁護者,即便如此也不會跟他說體恤弱者,修真界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正常的。

大部分修士的態度,跟那個出聲的弟子一樣——那些凡人的生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柳霽謙是少數特殊的人,算是修真界的“怪胎”,就像明哲保身的修真界,偏偏無情道修士與眾不同——他是少數,是那個極致清醒自己要做什麼的人。

也許有的人,天生就長了一顆能共情的心。

鹿聞笙想了很多——萬人迷之所以是萬人迷,是因為他身上的核心力量讓人觸動,他身上的光彩令人炫目,雖然不排除是因為美麗的皮囊,但是單有皮囊隻會顯得俗氣。

歸根到底還是他的個人魅力——柳霽謙的核心溫柔而強大,比起其他高高在上,不把眾生放在眼裡修士,他反而更像是普通人心目中,願意出現,拯救世人於水火中的仙人。

能說出這些,說明都是他自己接觸,並去關注了才知道的——他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所沒有的赤誠。

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囚於誰,他應該高高掛在天上,將月輝灑滿人間。

“不過柳師兄真的知道好多事情啊!”也許是話題有些沉重,加上大多人理解不了,有弟子岔開話題。

唐鶴:“柳師兄很早就在凡人界曆練了,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鹿聞笙回過神,看著臉上還有些稚嫩的同行弟子,心裡有了想法——這些弟子還年輕,沒那麼頑固的強調階級身份,他雖然影響不了修真界,但是耳濡目染之下,這些同門對凡人應該可以少些輕蔑,不說共情,好歹不要任意傷害。

而且問仙宗是幾個大宗門的領頭羊,若是年輕一代的弟子改變了心態,時間長了,未嘗不會間接影響到修真界——其他的修士知道問仙宗的態度後,多少會顧忌一些,不敢隨心所欲的處理凡人。

什麼叫曲線救國,這就叫曲線救國——鹿聞笙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

一行人進入凡人界,去了最近的城鎮,大家打扮的像是出來遊玩的世家弟子,柳霽謙的銀發也經過變化,變成了黑色。

季晏禮先一步去的,和鹿聞他們聯係後會合,他穿著緊身短打,腰間圍了一條細軟的絲絛,背著劍,看起來像個俠客。

“凡人界的國家起了衝突,路上難免有魔修趁亂渾水摸魚,我們一路去封印,便不要暴露了,慢些到也沒什麼。”

封印有修士看守,自然是輪不到他們這幾個小年輕,他們過來說是看封印,實際就是找魔修外加曆練。

季晏禮作為宗主的首徒,他的話大家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他們的心思本來也不在什麼封印上,難得出來,總是要長長見識再回去的。

不過這城鎮,與大家想象的實在是不一樣——沾滿雪晶,看起來很是頹敗的旗幟,在陽光下無力的垂著,重的沒有一絲晃動,城牆上也不見有士兵看守,城牆看起來厚重極了,像一座堡壘,經過風雪的吹剝以及人為的攻擊,外麵的牆體坑坳不平,斑駁破舊。

要不是有一縷縷炊煙從城中升起,還以為是一座被荒廢的城池。

城門也大大咧咧的敞著,似乎沒有任何防護。

眾人走進去,看到眼前的場景後,下意識屏住呼吸。

有許多人遊蕩在街上,他們形銷骨立,衣衫襤褸,瘦削的身體在褪儘色彩的破衣爛衫下微微地發抖,渾渾噩噩,好似行屍走肉。

有很多乞丐靠在牆體邊,即便是那裡還鋪著雪層——冷風吹動他們那野草般的亂發,半掩著兩隻深陷的眼睛,兩道目光從額發間射出,眼裡閃爍著怯怯的光芒。

麵黃肌瘦的臉上滿是臟汙,等他們走到道路上的時候,一雙雙瘦骨嶙峋的大手向前伸出,粗礪的手掌上托著一個殘破的飯碗。

蒼白的嘴唇上布滿細碎的裂紋,嘶啞的嗓子發出微弱的乞討聲,兩隻黯然失色的眼睛裡,透著麻木無助之色,愁雲慘淡的滄桑麵孔上充滿了深深的絕望之意。

有的人賞雪,裹著大氅,揣著手爐吟詩作賦,說愛雪厭雪;有的人盼雪,這樣自己的炭可以賣的貴一些,家裡能多攢一口吃的;有的人愁雪,雪落天寒,很是難熬,不知道家裡會因此少去幾人,不知道年幼的孩子、年邁的父母能不能挺過......人生百態,莫過於此。

雪的潔白,掩蓋不了泣血的現實。

鹿聞笙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些,心裡堵堵的,鼻頭也發酸。

“這些都是無家可歸的平民——現在是難民了......”季晏禮嘴唇蠕動,改了措辭。

“冬天的餘糧本來就不多,朝廷打仗第一個將手伸向他們,搶糧食搶男丁,有條件的拖家帶口的跑,做主的官走關係早溜了,都怕死,士兵城也不守了,能逃的全逃了。”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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