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聲不大,對於獸王而言還是異常清晰,這個點不是喝藥的時候,原本叫罵的聲音停了下來。
而後更加凶惡地咒罵傳來“克羅林,怎麼著,這個點過來,又想到什麼折磨我們的法子了?”
“卑鄙無恥!叛神者,神不會放過你的!”
克羅林進入,地牢內必會亮起光亮,他的那位天殘侍從進來可從未點過燈。
“克羅林!你到底想做……”
咒怨的聲音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我不是他。”淡漠中隱隱有些慍怒。
這些根本就不是他哥哥做的,他哥哥也是受害者,為何要讓他背負這些罵聲!
說話聲與克羅林截然不同,天殘侍從從未和他們說過話,當然了他想說也做不到,這是換了個新人來折磨他們?
但這語氣,是對主人的語氣嗎?
克羅林的走狗,不該出聲維護他嗎?
閉目養神的塞德裡克聽到這聲音,肯定地叫出了一個名字“克裡斯。”
好歹也相處了這麼久,他如何會聽不出這是克裡斯的聲音?
克裡斯沒有回答他,黑暗的地牢霎時安靜下來,沉心去聽,還能聽到水滴聲,滴答滴答。
光明城的排水係統已經算好的了,不過晝夜不停的雨水,還是讓神殿內潮濕不已。
見他不回答,塞德裡克繼續問“你怎麼會來這?不是讓你走了嗎?你知不知道……”
“她很擔心你。”淡漠的聲音夾著點醋意。
蘇棠對塞德裡克的關心程度,有些超越了戰友情和同伴的界限。
而塞德裡克也對其護佑過度了,蘇棠帶他們進城使用的權柄之力是誰給的,這不難猜出。
要將這樣的本源之力抽出一些,嫁接給彆人,輕者心脈寸斷失去權柄,且實力驟降,重者當場暴斃。
這力量,可不是想給就能給得了的。
塞德裡克不僅給了,還給了不止一點點。
真是厲害,這樣都能安然無恙,克裡斯勾唇嘲弄了下,被世人視為光明之子的人,也有墜落神壇的時候?
他臉色忽地一變,自己怎麼會這麼想,難不成真被那個嬸子說對了?
而聽到克裡斯這句話後,塞德裡克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嗓子裡好似卡了什麼東西,乾澀得說不出話來,心臟更是不由吃痛了下。
隔了半晌,他才啞聲道“她……還好嗎?”
“你說呢?”克裡斯的語氣極其不善,一個元老竟然讓蘇棠一個柔弱的雌性去做那般危險的事,還算個雄性嗎?
“我可不會讓自己的伴侶去做那種事!”
這語氣就和惡婆婆刁難媳婦一樣,刻薄尖酸,也不知是不是吃醋了,話語更是不善刁鑽。
“就你這種人,也配得到她的關心?你憑什麼啊?元老了不起嗎?還不是跟個監下囚一樣被鎖在這,什麼時候死在這也無人問津!”
這下好了,一句話重創所有被鎖的元老。
豹王本就是個暴脾氣,剛要上嘴硬剛,就聽見了大門開啟的聲音。
所有人腦中都不由想到兩個字。
完了!
好不容易來個人可以救他們,這才剛進來就要和他們一起被鎖了?
克裡斯原本還算淡定的心,動如擂鼓,他這是完蛋了吧?
帕薩克會怎麼對他?殺了他?還是將他也這般囚禁起來?
“不要慌,你立刻進來,割開我的手腕,嘴裡含著我的血,心臟默念我告訴你的誦文,他不會發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