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六,遇到了點難題的縈芯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遠在費縣的李藿也請了一天的假。
華仰今日在華府舉辦最後一次宴會,後日就將啟程。
接任的費縣縣長出身徐州彭城張氏分支的張理張治玉,七日前才到費縣。
其實,兩個正官之間需要做的交接很少,具體事宜都是援佐和文佐乾,華仰隻需要儘快把費縣上中層世家介紹給張理就行。
今天華府的大宴,便是費縣中層世家第一次結識張城守的機會。
李藿一家三口都去了,席間丈人為他與張理多說了幾句,張理稍微會錯了意,笑道“彆駕如何能放過這樣的俊才在野,李氏白駒之名,便是某在廣固也常聽聞。某還缺一援佐,可要搶先了。”
他以為華仰三番五次的誇讚自己的庶女婿,是為了讓庶女婿在他手下做個從吏,這樣以後李藿升為正官出身也能更好聽一點。
華仰哈哈一笑“白駒不過一學子,何來俊才可言。他還需繼續學習聖人的微言大義,援佐一職,擔之尚早。”
雖然華仰在笑,但是他真是鼻子都要氣歪了!張理這個蠢貨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故意的,每次專門給他介紹費縣大世家,總能會錯意!
頭一天,給他介紹孫三郎,他當人家庶出無爵的宗室就真是庶民了!席間種種怠慢,曹援佐費了老命才能挽回。
第二天,給他介紹孔小宗子孔彰,他竟然當麵問其父孔小宗長未列席,可是身體不適!孔彰隻跟他對視一眼,並未深究,全是看華孔兩家這幾年的情分!
還好第三天他對盧小宗子沒那麼失禮,不然華仰真要甩手走人,讓費縣這些世家慢慢的教他個“明白”!
李藿的出身,華仰頭一天就介紹給他了。
曹援佐也仁至義儘,將李家的細情和好處都告訴張理心腹了,可這貨怎麼還敢張嘴招他華仰的庶女婿、費縣的文首做吏!
他個張氏分支的郎君也配!
要不是知道這張理真是個棒槌,他都得以為是當麵侮辱他華仰呢!
等華仰在下邳站穩了,隨隨便便都能征辟李藿做一縣之長!
華仰和縈芯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李藿聲望正在往一郡一洲發展,是絕不能給個縣長做從吏的!
他的起步最低也是正印縣長。
倘吳國國土夠大,沒擠著這麼多氏族,讓李藿像三國時期的那些名士一樣,拒幾次征辟,郡守起步也不是不可能!
張理的第一心腹,裴援佐趕緊給嘴總跑偏的東翁找補“可歎都是我等不堪驅使,才讓東翁見玉遺野,心生任賢使能之思了。”
他踩自己一腳,給李藿抬抬高,以期華彆駕千萬彆生張理的氣。
要是真跟張理計較,華仰這幾天都能氣吐血!他可是實心實意的把費縣交給他,可這貨全沒接住!
曹援佐趕緊接了話頭,朗笑道“哈哈,可惜裴援佐錯過今年南亭雅集時的盛況。桃下白駒,青衣操琴,文為士範,行為士則!
某與東翁宦遊幾十載,如此皎皎君子,也是僅見!
張城守想納入麾下也是常理。”
李藿坐在小輩首席,謙遜道“如何敢承曹援佐盛讚,藿不過爾爾。”
張理雖然草包一個,總算也明白自己會錯意了,笑道“果然謙謙君子,卑以自牧。費縣有白駒,可謂人傑地靈;有餘甘茶館,藏書浩如煙海。全賴彆駕十年教化之功,某繼任後定當全力守護!
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