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鈺故作淡定,“咳,這不重要。”
賈天下不死心,“那什麼重要?”
“你爹的病才重要!”墨盛禮一聲吼,狠狠瞪過來一眼。
賈天下都被嚇得愣在那裡。
不是都說,醫聖的弟子都是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嗎?
墨盛禮吼完,壓根沒閒心理會賈家人是什麼反應,馬上轉回來針對墨玄鈺,“所以,到底他的脈象為什麼不一樣!”
墨玄鈺掙了掙胳膊,“你就是這麼有求於人的?”
墨盛禮一僵,“我放手你就告訴我?”
“唉。”墨玄鈺真是為他的情商堪憂。
陸呈玖上前一抬手,胳膊輕易就把墨盛禮的手臂給架走了,然後熟練地說,“跪下,道歉,然後叩三個響頭,就行了。”
他說完,還回過頭來看墨玄鈺,“是這個流程沒錯吧?”
他記得上次龍雲徹走到就是這個路子。
“你們彆欺人太甚!”墨盛禮下意識就慍怒地脫口而出。
陸呈玖一抬手,“不願意算了,又沒人逼你。”
“你!”墨盛禮轉向墨玄鈺,“你就這麼由著外人欺負你親哥?”
“親哥?墨家不是就三個兒子嗎?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而且這個還長得這麼著急?”賈天下這個口無遮攔的,是懂挑雷點踩的。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墨玄鈺繼續貼著假胡子也顯得很多餘。
她撕下胡子,指指墨盛禮剛才的椅子,“跪就不必了,坐下說。”
陸呈玖不滿,“太便宜他了吧?”
墨玄鈺的灰瞳瞬間掃來一記警告。
墨盛禮和墨盛武不一樣,墨盛武欠了她十萬兩,他會一直覺得理虧,從而對墨玄鈺上心,想辦法彌補。
但墨盛禮,除了他的親人,墨玄鈺除外,他對其他人幾乎沒有什麼人類的感情。所以不管是皇親貴胄還是平民乞丐他都是一樣的治。
如果想用把柄拿捏他,那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好感都會瞬間土崩瓦解,然後迅速成為他最討厭的極端。
墨盛禮立刻坐下,“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他對於自己鑽研的醫道有種近乎瘋魔的執著,為了得到答案什麼都可以做。
“因為……”墨玄鈺突然嗓子乾啞,輕咳了一聲。
還不等賈天下吩咐,墨盛禮瞬間遞上自己手邊那杯沒有動過的茶盞。
陸呈玖一個白眼翻上天,這家夥還挺狗腿。
墨玄鈺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才重新開口,“因為賈老爺的病根並不在他自身,我這麼說你肯定又要說我怪力亂神,不過其實你們醫者是可以幫他緩解痛苦的,隻不過你們一直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
她手指一左一右,分彆點了賈老爺的兩隻手腕,“你學醫應該知道,左手右手都可以把脈,有時為了確診,兩隻手的脈象都要看過,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墨盛禮不以為意,他眉宇間已經清晰帶上了不耐,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自然是為了更準確的確定病情,好不要誤診。”
墨玄鈺,“對了一部分,不過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人有兩脈,所以將死之人通常一脈尚存,一脈已絕。”
墨盛禮並不認同,“可是賈老爺的兩邊脈象並不是一邊陰虛一邊陽虛,而是在不斷變換的,陰虛的會變成陽虛,陽虛的也會變成陰虛,陰陰陽陽虛虛實實,和你說的不一樣。”
墨玄鈺笑,“他是活的啊,一個活人一切都是在變化運動的,怎麼可能固定的一邊脈象陰虛一邊脈象陽虛呢?但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追根溯源,脈從何起?”
墨盛禮目光一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