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寵愛之玉埋深宮!
前一段時間,有消息從宮中流出來,為了討好萬貴妃,皇上居然把官方鹽引給了萬貴妃一部分,交由她的弟弟運作,為萬氏家族謀取私利。
萬貴妃的弟弟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唯獨這生意經,他是一點不懂,而且,他一直呆在京師沒有出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官方鹽引應該是被萬貴妃的心腹王敬帶到了江南。
隻要從王敬的身上找到萬貴妃販賣官鹽牟取暴利的證據,他們就能通過忠義的官員上奏折,禦史言官肯定會隨之而動,到那時,潑天一般的驚天大案傳遍朝野,恐怕就算皇上,想偏袒萬貴妃也是不成的了。
王敬這人,雖然驕橫慣了,不過做起事兒來,也能算得上滴水不漏,可是,他怎麼會如此冒失,和一個邪教的頭腦人物迫不及待地勾搭在一起,這,也有點太致命了。
盧永拿定了主意,鄭重其事道“胡安,如果為許道師撐腰的大人物真的是王公公的話,我們倒是要會上一會。”
本來抱著玩鬨心態的韓雍發現盧永的語氣大變,怔了一怔,道“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可思議了,盧老爺,要不要我陪著?”
盧永道“沒有你陪著的話,我這兒也成不了事兒。不過是你,羽瞳、盈盈姑娘、仕元,誰都缺不了。”
胡安迷惑地看了看如人中龍鳳般長相的五個人,道“你們……”
他剛說兩個字,熙德急匆匆道“噓,那個小二來了。”由於雅間距離樓梯口很近,熙德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樓梯一半的地方。
許是盛放每一道菜的碟子重量不輕,小二端著木質托盤的時候,走得很沉穩,頭一直看著樓梯木階,如果他抬頭走路的話,迎上熙德慌張的眼神,他會察覺到異樣。
屋子裡的人一聽說小二來了,趕緊換了個話題,三兩人湊到一起,有說有笑的。
“爺,先給你們上了四道菜,貴客們先吃著喝著,後麵的菜馬上就好。”小二把托盤上的菜擺到了桌子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端上四道菜後,他撤下托盤準備離開。
“慢著慢著,小二哥,跟廚子說一聲,再幫我們添一個菜。你們酒樓有沒有蜜汁肘子?”
“回爺的話,有。”
“那就給我們上三份兒大大的蜜汁肘子,彆人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我得給他們多補一補,我說胡安,吃得手肘有勁兒了,可得用心替我們姑娘畫像。這可是關係到她們一生幸福的,就指著畫像給姑爺看了。是不是啊,丫頭?”
盧永兩條腿一分,碰了碰身兩旁的紀羽瞳和盈盈。
紀羽瞳和盈盈心領神會,本就純美無比的兩人雙腮飛紅,做了個嬌羞的表情,膩著聲音不依不饒地抓著盧永的衣袖道“乾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女兒家家的心事,你這是要羞死女兒嗎?”
盧永道“好……乾爹不說,乾爹以後悶頭幫你們找姑爺就行了。”
“你還說,你還說。”
紀羽瞳輕輕捶打了下盧永。
小二本來要轉身離開,聽到盧永紀羽瞳父女倆的聊天,不由得心中狂喜,打從一進門兒,紀羽瞳和盈盈靈氣逼人、清秀絕倫的樣子便讓他心跳加快,渾身燥熱難耐,但是一見盧永、韓雍的氣勢,知道是不能惹的主兒,心頭萌生的一點點荒誕念頭便遏製住了。
誰知,竟然有門路。
他偷看了紀羽瞳一眼,紀羽瞳輕嗔薄怒的樣子,使得他的頭“嗡……”地一下子懵住了,他隻覺口乾舌燥,三魂七魄已經丟了大半。小二把托盤夾在腋窩底下,湊到桌子前,道“盧老爺,你是不是在為小姐挑選乘龍快婿?”
“是的呢。”
“那有沒有什麼眉目?”
盧永重重歎了口氣,道“唉,彆提了,一提這事兒我就著急。都怪我太慣她們,從小便舍棄了教授她們三從四德,昏頭昏腦讓她們學了男孩子們四書五經。這書一看多,她們呀,就剩下個美人皮囊,骨子裡頭充斥著男子漢縱橫四海的性情。小二你說說,從盤古開天辟地到現在,哪一門哪一戶的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盧永像是受了多大難事兒的長輩,逮住小二大倒苦水。
小二點了點頭,道“我們的父輩、祖輩都是這樣過來的,怎麼了,莫非?”
盧永道“她們跟彆人不一樣,非得要自己挑選未來的丈夫,可是這左一挑、右一挑,她們最好的幾年就給耽誤過去了,如今都雙十年紀,愁得我啊,日也不得安睡。這不,今兒個恰巧遇見三位畫得一手好畫的弗朗機人,老爺我正邀請他們為我這兩個丫頭作畫,畫幾幅幾尺長寬的大畫,帶回京城,懸掛我們府院門口的,靜候全國各地的青年才俊。”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盧永道“小二哥,你這酒樓,應該也有不少家世背景不錯的少年郎常來光顧,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小二賊眉鼠眼地一轉道“我說爺,小二心中生出一句話來,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盧永道“隻管說來。”
小二道“這句話很是不敬,但是,為了兩位姑娘的終生幸福,小二鬥膽,冒犯爺了。”
盧永裝作一怔,好像為了裝作大氣的樣子,卻不情不願道“說吧,說吧。”
“適才聽爺憂慮的一番話,小二並沒有覺得爺的主意多麼多麼的好,反而,讓小二想起了一個詞兒,雖然不是很恰當,但是卻也有幾分相似。”
盧永道“什麼詞兒?”
小二“呃……”了一會兒,道“守……守株待兔。”
一聽這話,韓雍假裝大怒,一隻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站起身來,道“好一個膽大妄為的小二,你不過是一個小跑堂的,居然出言不遜,頂撞盧老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這句話說盧老爺是那守株待兔的蠢人?還是說盧老爺未來的乘龍快婿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