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將軍為誰笑!
景舞了然了,知道寧初染對她用毒的時候,她早有此猜測,覺得寧初染應該是裝柔弱,隻是沒想到寧初染竟然在這個時候自己招了出來。景舞皺了皺眉,寧初染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說出這些齷齪事的時候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寧初染看景舞皺了皺眉,自以為她還是不解,“我不自救,是因為受點兒小傷,就會讓大師兄內疚,然後他就會更加寵我,把視線從你的身上移開。可是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計劃,如此,你還覺得我應該感激你”
“啪!!!”
寧初染的話語未落,便挨了景舞一耳光。
景舞用力不小,寧初染被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景舞,你敢對我動手?!”寧初染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景舞,她的認知裡,景舞從來都是冷冰冰的,理智的,對誰都不遠不近,怒極之下也隻會不言不語,她從沒想過景舞竟然會失控。
“景舞,你敢打我?!!!”
不可置信過後,便是瘋狂,寧初染紅了眼,也顧不得懷裡的帝辭了,朝景舞撲過來。
“打的就是你這等卑鄙下流無恥至極之人!”
就算景舞如今身體虛弱,內力使不上來,可區區一個不會武功的寧初染,她還應付的了。
寧初染朝景舞撲了幾下都落空了,登時便魔怔似的大喊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寧初染尖細的叫聲穿透地窖,景舞想去捂她的嘴卻為時已晚,到底還是引來了地窖門口的守衛們。
最後的後果便是三個人被單獨關押。
景舞當然明白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道理,此時沒必要和守衛們對著乾,不然吃苦的是自己,因此很自覺的被守衛帶到了帝辭隔壁的房間。
但是寧初染卻怎麼都不願意和帝辭分開,任由守衛拖拽,她死死拉住帝辭房間的門不肯鬆手。
“頭兒,怎麼辦?”拖寧初染的守衛向旁邊的守衛問道。
沒想到被稱為頭兒的人徑直走過去,拿刀鞘向寧初染的胳膊肘打下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寧初染的手垂在地上,被拖到了帝辭對麵的房間。那守衛像是故意的一樣,偏偏要叫寧初染看得到卻摸不到帝辭。
“頭兒!這樣不會惹上事吧?不是說不讓動他們?”
“怕個屁!不讓動的是公主和逍遙樓的閣主,她是個什麼東西?怎麼,他景國的人當了我們的俘虜,我們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可是頭兒,她到底是帝辭的師妹,帝辭早晚會出去的,咱們這樣會不會惹上麻煩?以後可千萬彆再動手了!”
“瞧你那慫樣兒!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誰跟你說他早晚會出去的?要我說他早晚死在這裡!就算他出去了,人是我打的,出了事我擔著!”
已經被關在帝辭隔壁的景舞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想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可一時之間竟無能為力。寧初染於景舞而言確實罪該萬死,可如今這樣的懲罰方式卻不是景舞願意看到的。
守衛們出去後,寧初染在景舞的對麵痛苦的呻,吟著,帝辭依然在隔壁昏迷著,方才與寧初染達成的救帝辭的計劃已然泡湯,情況可真是不能再糟糕了。
景舞提氣,催動內力,可惜身體毫無反應。按照寧初染說的三個時辰藥效可除,方才鬨了這麼一出,應該還有兩個時辰左右就可以恢複內力了。
待恢複了內力,憑景舞現在的身體想要殺出去基本等於自殺,還是得想辦法先救帝辭,大家才能有希望逃出去。景舞看了看門上的鎖,可謂是結實的不能再結實了,她忽然計上心頭,拔掉頭上的發釵,想試試能不能捅開那鎖,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真給她打開了!
說來真要謝謝莫邪的丫鬟,景舞一向喜好簡單,頭上發飾並不多,上次在運來鎮還把三哥送自己的羊脂白玉發釵給老板娘了,得虧莫邪的丫鬟在她昏睡的時候往她替她梳妝打扮,往她頭上裝飾了不少東西。
景舞一邊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以同樣的方法去開帝辭房間的門。果然也能打開!
“你!你能打開這門?!”
寧初染在對麵看到了景舞的行動,痛苦出聲。
“噓!”景舞回頭朝寧初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你要是不想帝辭凍死在這裡,就彆出聲!”景舞壓低了聲音朝寧初染說道。
寧初染果然不再作聲,景舞悄悄進去探了探帝辭的鼻息,知道人暫時沒事後又趕緊搓了搓帝辭的手腳和心口,企圖能讓帝辭暖和點兒,他現在可是真和冰塊兒一樣了。說起來,這還是景舞這輩子第一次給人搓腳丫子呢
“你彆碰他!”
寧初染忍著胳膊上的疼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喊道,吃了一次虧終究是讓她學乖了點兒,知道小聲一點。
“閉嘴!你寧願他死?”
景舞真想直接打暈寧初染,她到底知不知道輕重緩急?以為自己很願意碰帝辭嗎?
待帝辭身上暖和一些之後,景舞又趕緊將帝辭放回原來的位置,重新鎖好門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景舞避著守衛來來回回幫帝辭取暖過幾次之後,終於熬過了三個時辰,內力總算是恢複了。
恰值晚上,守衛們來巡邏,發現他們沒有異狀後便出去了。
天賜良機,景舞想。根據規律,他們來巡邏過一次,便會有好一會兒不會再進來了,那麼她就有足夠的時間給帝辭傳功。
景舞躡手躡腳地來到帝辭的房間,扶起帝辭。寧初染瞧見景舞的動靜,知道景舞這是恢複了內力要給大師兄傳功了,眼睛裡突然閃出一絲希望的光芒,大師兄要醒來了,她終於要有救了,這胳膊實在是太疼了。
景舞將帝辭扶穩坐好,手撐著帝辭的後背,卻並沒有馬上行動。不得不說,這麼多年的武功,景舞到底還是有些舍不得的,傳了這功,她以後可就是個光會耍假把式的廢人了
可是再不舍,也要以大局為重,何況她本來就欠帝辭一條命,如今若能以這樣的方式還了,倒算是占便宜了。和一條命比起來,一身的武功又算得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