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啊!”
“放心吧,莫邪非好戰之徒,他若有征戰之心,這次就會死戰,就會拿阿繹當人質負隅頑抗,我們現在說不定還沒回京呢。且古羅族巫蠱之術盛行,此時強行合並了他們,隻怕此歪風邪氣傳到我景國,到時候反而難辦了。不若緩緩圖之,以後質子在手,他們在位者又身中毒藥,受我們鉗製,我們就可每年派出人將景國的文化禮法教給他們,若百姓們風俗習慣改了,古羅族在位者又無實權,還怕不能合並嗎?”
“太子殿下說的在理,但屬下愚見,您就是為了幫三公主還人情才如此彎彎繞繞的收服古羅族,不然還是此時強行收服的好,縱有巫蠱之術等許多弊端,但好處也更多,起碼以後不用再費心力對付他們。”
“你啊!”太子殿下長歎了一口氣,葉庭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沉穩過了頭有些古板,不好說動,不若葉庭深那樣靈活。
“太子殿下疼妹妹,隻是皇上那邊要如何交代?”
葉庭遠當然知道自己此時說的話不受太子喜歡,可是他身為人臣,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放心吧,來之前父皇也是這個意思,要滅了他們,但卻不著急吞並他們,不然消化不了反而撐了自己。”
“皇上聖明!”
“你啊!”
景禦又是一聲長歎。
有葉庭深守著,景舞多日以來緊繃的精神終於放鬆,在馬車裡連睡了兩三覺之後,景舞突然想到一件事。
“帝辭呢?”
“找他有事?”
葉庭深有些神色不明。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他現在怎麼樣了,他一個人從古羅族逃走,也不知受傷沒。”
“他好的很。”
聽到這四個字,景舞便察覺出一絲不大對勁的氣息來,葉庭深不高興了……
景舞本是躺在馬車上專為她安排的小榻上,那榻略矮,她躺著便隻能仰視著看葉庭深,葉庭深眼睛裡的東西她看的不真切,景舞便想坐起來。
景舞朝葉庭深伸了伸手,略帶撒嬌的意味“拉我起來,我想坐坐。”
“你的膝蓋?”葉庭深皺了皺眉。
“無礙,總這麼躺著骨頭都快散了。”
葉庭深見景舞執意想起來坐坐,便握住她伸出的手,將她拉起來。
景舞本來是想坐在葉庭深的身邊,可就在葉庭深拉住她的時候,景舞突然改了主意,順勢坐到了葉庭深的懷裡。葉庭深連忙環住她,生怕她再跌落弄疼了膝蓋。
景舞靠住葉庭深,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輕聲問道,“你吃帝辭的醋了?”
景舞鮮有這樣主動的舉措,葉庭深的醋意早已去了大半,心情大好,隻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覺得呢?”
這丫頭,為了帝辭舍了一身的功力又傷了膝蓋,竟然還敢問他這樣的問題。他如何能不吃醋?如何能不懷疑她是不是喜歡上了帝辭?
“唔,第一我欠他救命之恩,第二他是你師兄,我怎麼可能對他見死不救?他在古羅族若是出什麼事你豈不會傷心?”
“那你就不怕你出什麼事我會傷心嗎?”
“我……我……”景舞支支吾吾一時想不出話來。她的確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她曾深切地害怕過,害怕自己真的死在古羅族,再也見不到葉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