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妃苦笑“我哪有什麼辦法,他要趕我去蠻荒,我亦是不能違抗。”
大裴氏流著淚,咬著後槽牙問小裴氏“我們把他養育成人,本該受萬民敬仰,他卻褫奪我們的誥命,殺死我們的女兒,你能咽下這口氣嗎?”
小裴氏看著哭倒在地的大裴氏,當初大皇子落水,裴靈兒被推出來頂罪,她也如萬毒蝕心,但“咽不下去又如何,他根本就不見我們……”
“我們是養大他的乳母,總還有幾分情意在。”因為沒有受到慘痛教訓,大裴氏十分自信,“他從小就性子軟,若不是虞氏剛強,他根本不會對我們如何。”
小裴氏遲疑的說“我們還是先去瞧瞧心兒,確認她的死因……”
“皇家既然說是憂死,定然不會留人話柄!”裴太妃幽幽的說完,吩咐丫鬟給二人備車。
大裴氏擦乾眼淚,寒聲說“勞請太妃幫我們傳個話,就說我們要向他懺悔罪過,他若還是不見,請您幫忙求太後詔我們進宮!”
“我隻能儘力一試,成與不成,我也不能保證。”裴太妃心裡沒譜,感覺她倆並不十分可靠。
待天亮,送走她們二人,準備到裴家去打探消息。
她的奶嬤嬤憂心的勸她“太妃還是多為小王爺考慮,莫要對旁人的事太上心。”
裴太妃身邊能人輩出,心理早就變的扭曲。
她掩護江心兒在庵堂和男人廝混,折辱帝王顏麵,來獲取身心的滿足和愉悅。
皇帝要想和她清算,她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我就是為他考慮,才做這許多。”裴太妃苦悶不已,若是趙元瑾還活著,這天下就是她兒子的。
她拿回自己兒子的東西,有何錯?
明明她才是背靠大族,人人尊敬的長嫂,虞嬌嬌憑什麼總是壓她一頭!
奶嬤嬤勸她不住,隻能訕訕閉嘴,心事重重的跟著裴太妃到承恩公府。
承恩公夫人大清早就因江心兒的事,進宮麵見裴太後,承恩公世子夫人稱病不出,故意躲著她。
同裴府的眼線打聽完府中情況,裴太妃帶著一肚子氣去找趙玉蕊,連公主府的大門都沒進去。
“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靠不住,若是大郎還活著,他們怎敢如此對我!”裴太妃怒極,將手中的絲帕扯爛,吩咐車夫去趙玉蓉府上。
奶嬤嬤跟著她走一遭,心都涼了。
這還沒如何呢,一個個就開始避而不見,可見江心兒的死是真有蹊蹺。
“太妃,聖上還是敬重您的,江心兒的事,您還是彆再摻合。”
裴太妃不屑的嗤笑“他敬重我?”
虞家害死趙元瑾,推他上位。
他要是敬重她,就該聽她的話,為何要讓虞嬌嬌回來,給她添堵?
真敬重她,為何不把皇位還給她兒子?
“太妃,皇……”奶嬤嬤想說皇帝心狠手辣,頓了頓,改口說,“皇後與您有舊怨,若叫她鬨到禦史台,恐對小王爺不好。”
皇帝冷心冷肺,與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說殺就殺,隻怕對皇後也沒有多少感情在。
裴太妃做的那些事,皇帝未必不知道。
念著與先福王的兄弟情誼,才裝聾作啞。
真叫皇後捅到明麵上,皇帝肯定要降罪。
裴太妃不屑的哼笑“她有本事就鬨,他們夫妻不睦,我便高興。”
奶嬤嬤“……”
勸說無果,主仆各懷心思,沉默的到達玉蓉公主府。
趙玉蓉倒是沒躲裴太妃,就是夾槍帶棒的陰陽她一通,又開始逼問歌舞妓被換的事。
“俏娘伺候福王侄子,是不是你的算計?”
“不是!”裴太妃簡直要被她逼瘋,俏娘自己就能辦利索,根本用不上她算計,趙玉蓉窮追不舍真的很煩。
“我問過鶯歌,她一進廂房就被人打暈,福王侄子與俏娘睡在一處,你又要把她送給我九哥,你是得益者,你敢說你沒有參與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