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在朝堂打壓齊海,齊海率領左衛,以不孝的罪名,捉拿二房在服喪期淫家妓,爭搶家產的男丁。
不經嚇的二房男丁驚懼交加,自殺於刑獄。
裴太後怒極,削減虞嬌嬌的吃穿用度,將伺候她的宮人和內侍全部遣散。
隻餘她趕不走的無雙和周女官,守著空蕩蕩的宮殿,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沒有守衛和宮侍的安華宮,裴縕不僅來去自如,張狂勝似雄獅,汙言穢語張口就來。
“真不知要鬨到什麼地步,才肯罷休。”周女官每日對著上林苑的方向祈禱,期盼趙元璟早日還朝。
綠蠟輕聲,對正在內寢殿擦刀的虞嬌嬌說“裴家二房男丁的死,似有蹊蹺。”
虞嬌嬌笑道“誰不知聖人寬待裴家,不過是孝中犯忌,小事一樁,何故自戕?”
趙元璟重孝道,對違孝行為深惡痛絕,裴家曾逼他在孝中與裴縕同房,他也沒對裴家如何。
如何就要尋死?
綠蠟聽懂她的意思,猶豫著問“可要遣人去查查?”
“犯不著。”虞嬌嬌把擦好的長刀掛在床頭,從三寶的搖床裡摸出一把匕首,遞給綠蠟,“拿著防身。”
綠蠟接過匕首,微微愣神,想說的話全都堵在嗓子眼。
“虞嬌嬌,你膽敢殺我父兄,你不得好死!”裴縕吃飽喝足,又開始在殿外叫囂。
綠蠟微微蹙眉,裴二老爺的死實屬意外。
二房的男丁在獄中自殺,太後借此由頭,撤去她們宮裡的禁衛和宮侍,很難講不是裴家從中推動。
“虞嬌嬌,你這個毒婦,你和你兒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二房的男丁幾乎死絕,裴家其他幾房搶占二房的家產。
她的胞兄弟們,守護父母留下的產業,何錯之有?
虞嬌嬌竟是要將他們二房趕儘殺絕。
“裴娘子,口下留情,中宮與三皇子是聖人的妻兒,你言語侮辱,就是對聖人不敬。”周女官出言製止。
裴縕反手甩她一耳光“刁奴,輪到你來教訓我?”
無雙收起記錄她言行的紙筆,疾步上前,將她拖拽到宮殿外,冷著臉斥道“請庶人自重。”
裴縕被庶人兩個字刺激到頭暈,捂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咬著牙威脅“瞎眼的刁奴,你給我等著!”
皇帝對她的容忍高到離奇,縱觀曆朝曆代,都是史無前例。
隻要他不再詔新的裴氏女進宮,她早晚會複寵。
無雙與她有過床笫之歡,對她確有幾分柔軟憐惜,好心提醒她。
“聖人對您已足夠寬容,您隻要儘心侍奉太後,或可不用再回永巷。”
“用不著你假好心!”裴縕玩味的看向不遠處,莊嚴巍峨的福寧宮。
她擅出永巷,又日日來鬨事,福寧宮的守衛、殿中省和內侍省的宮官,都不曾出麵禁止。
她皇帝表哥對虞嬌嬌的愛,也不過如此。
嬌寵不如聞氏,縱容不如她裴縕。
她要是虞嬌嬌,早就去死了!
虞嬌嬌佇立在窗前,淡然望著這一幕,輕輕晃著懷中咧嘴笑的三寶,低聲呢喃“要做無心的野花,自己燦爛,自己長大。”
無雙每日往上林苑傳遞消息,趙元璟一笑置之,不是逗弄啃食了聞庶人的阿虎玩,就是捉弄新捕到的獵物取樂。
還親自打了一雙大雁,剪掉羽翅,養在純金打造的籠中。
小裴氏因進獻親手做的杏仁酥,得見趙元璟一麵。
俏娘使儘渾身解數,皆不得傳召,脾氣逐漸暴躁,和裴太妃製定周詳的計劃,助裴縕對付虞嬌嬌母子。
有小裴氏成功麵聖的例子,大裴氏苦心搜羅能引他懷念的舊物進獻,隻盼著能見他一麵,為俏娘和裴太妃謀劃的大業獻一份功。
裴縕與俏娘的人聯係上,特意選無雙和周女官都不在的時間,帶領一大群宮人,衝進安華宮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