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知來人是哪位，外貌特征總能描繪一二。
能在孫老夫人的院裡當差，不會連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說出這種話，明顯是在故意氣她。
“不是來過家裡的那幾位女官？”
小丫鬟點點頭，低聲應了個不是。
齊五娘子冷淡的掃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笑。
她在孫家過的就是這種，連下人都看不起她的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留戀什麼，大抵還是信不過虞嬌嬌。
不敢將她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壓在她時有時無的良心上。
“七少夫人，您還是快些去吧，不好讓貴人久等。”
小丫鬟也怕辦事不周到，惹周女官等人不快，再回去受責罰，難得對她好脾氣一回。
猜不到對方來的目的，齊五娘子不敢貿然前去，思忖幾息過後，問小丫鬟“家裡可有姑娘進宮去了？”
小丫鬟不明其意，隻期盼她快些走，耐著性子，對她有問必答。
“長房和二房的姑娘，一起被皇太後帶進宮了。”
“她們都去侍奉太後了？”齊五娘子追問。
“進宮的第一日，皇太後就將二位姑娘，一起送進了福寧宮。”
齊五娘子問一句，小丫鬟回答一句，五分炫耀，五分敷衍。
她問的沒有意思，已經知曉情況，不再同她對話，在心中猜測虞嬌嬌派人來的目的。
抬步跨過垂花門，被前院的管事引領著去往正廳。
管事倒是精明人，待她客客氣氣。
即便她不問，也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一看就是心思玲瓏，不想得罪她。
行走這一小段路，齊五娘子已經將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昂首挺胸的邁進正廳。
看到來人是周女官，恭敬的朝南麵拜下一禮，才同她行禮問安。
“請女官安，許久未見皇後殿下，心中著實掛念，不知皇後殿下可安好？”
周女官肅著臉，凝神打量她的穿著。
觀她的臉頰和鼻頭凍的通紅，身上穿著尋常的綿布衣裙，顏色灰撲暗淡，頭發隻用一根銀簪挽著，竟還沒有得臉的小丫鬟穿戴的體麵。
身上的檀香味兒很重，與庵堂裡的姑子，身上的濃鬱氣味兒差不多。
“皇後殿下安好，隻是許久未見到七少夫人，亦無您的音訊，遣我來探望。”
齊五娘子歉意的朝南麵再次拜下，端的是禮儀周全。
柳姨娘在心中腹誹，她裝腔作勢，卻認真將她行的禮儀銘記於心。
齊五娘子行完禮，畢恭畢敬的說道“本應婦人主動向皇後殿下問安，奈何天不由人，瑣事纏身，隻能日日在佛前為皇後殿下祈福，恭祝皇後殿下鳳體金安。”
聽出她告暗狀，周女官微微一笑，並不接她的話頭，抬手示意下屬女官，將馬蹄糕送上。
“上回說起瓊樓新出的馬蹄糕，皇後殿下特意命我送來一份，給七少夫人嘗嘗鮮。”
齊五娘子的心臟猛然收縮，死死盯著那隻，描金繪荷的紅木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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