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怎麼還沒休息。”
幸村夫人按下進門處吊燈的開關才發現客廳隱隱有燈光亮起,她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走過去捏了下幸村的臉,“是做了很開心的夢嗎?”
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幸村臉上帶著明顯睡痕,眼神也有些朦朧飄忽,嘴角卻是揚起的。
他很少會在醒來後還記得夢境,但剛才那個夢他卻記得格外清楚,因為確切來說那不是夢,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他甚至還記得那個工作人員給他認真講了關於泥土的選擇和溫度濕度對植物的影響,也記得兩人從植物園分彆時的落日餘暉。
“是開心的。”幸村回想著剛才的夢,才發現自己始終沒辦法平靜下來。
果然還是沒辦法假裝不在意啊。
想要見麵的欲望在心中迫切升起,幸村第一次感受到了書籍上關於戀愛的描繪是如何詳儘。
甜蜜酸澀摻雜其中。
“母親大人,我出去一下。”
“讓藤本先生送你去吧,剛好他要去接你父親。”
“早點回來啊,明天開學彆忘了。”
“好。”
幸村夫人看著他匆匆忙忙的背影眉眼間閃過一抹擔憂,太過懂事乖巧的孩子縱然很省心,但也容易被人欺負。
不管她在事業上如何成功,在孩子的事情上她一直覺得自己做得並不好。
外人眼中的幸福和睦不過是因為幸村和鈴霧太過懂事罷了。
月色如同一層輕紗般籠罩著大地,平等而溫柔地憐愛著所有,幸村穿著t恤短褲蹲在地上將自己放空,剛掛掉的手機被他隨手扔在了一旁。
真田從家裡出來一眼就看見了毫無形象的蹲坐在路燈下的幸村,手機也被他扔在了一邊。
是心情不好嗎?
原本匆忙的腳步頓了一下後慢了下來,真田其實有點害怕在這個時間看見他,但又想要看見他,矛盾的心理讓人痛苦。
“sanada。”,幸村坐在地上錘了錘酸麻的腿,語氣懶洋洋的,仿佛開始在家的急切與緊張都未曾存在過一般。
可是他知道,他現在很緊張。
對於未知人總是下意識會去恐懼和膽怯,他們想要的是他們此前從未設想過的未來。
真田走到幸村麵前半蹲著把人扶了起來,“來很久了嗎?”,他摸了摸幸村冰冷的手心口一緊,開始那些愚蠢的念頭在瞬間便煙消雲散。
他總是想太多,可是卻忘了,一段感情一廂情願是沒辦法開始的,幸村愛的就是此刻的他。
這本該是深信不疑的事情,卻因為他的愚蠢差點遺忘。
“很久了。”,幸村聽著他聲音裡的顫抖內心突然很平靜,他直視著真田的眼睛,沉默一瞬後直接吻了上去。
唇瓣觸碰在一起是冰涼的,但呼吸很炙熱。
莽撞而生澀的吻讓兩人同時吃痛,血腥氣伴隨著血鏽味在唇間蔓延,真田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幸村去看他唇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