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
城西商區好客酒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兩個身穿長袍的人相對而坐,正在交杯換盞。
“老宋,你能不能給兄弟交個底,帶回來的那個姓蘇的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在牢裡都有人要他的命。”
宋剛歎了口氣,端起酒杯小茗了一口。
“哎,這事還真不好說出來,總之就是那小子之前的恩怨,現在有人買他的命,所以今天請龐兄,一來是喝酒,二來嘛”
說著拿了個錢袋放在酒桌上。
龐春斌雙眼迅速把酒樓內的酒客掃了一眼,把錢袋拿在了手中。
用手輕輕一顛,臉上的笑容好像盛開的花朵一樣燦爛。
看他把錢袋收好,宋剛才舉起酒杯。
“兄弟知道龐兄已經把那小子關進了甲等四號死牢裡麵,所以這點是我代雇主的一點小小的心意,來乾杯”
“哈哈,知道是老宋你要招呼的人,在我的地盤裡當然會安排好。”
“龐兄果然夠意思,放心,顧主說了,等那小子”
兩人聊天的聲音越來越小。
“小子,子時好象到了,好受不好受,挺過去了兩天,今天晚上還能不能挺過去?哈哈”
雖然隔著兩個厚重的牢門,但是對麵牢房中豪邁的聲音依舊穿門而入。
蘇正站在牢房的中間,憑空出現的旋風把他包裹住。
衝進身體的寒流迅速地被玉珠吞噬,那冰冷陰寒之氣衝刷著已經開始僵硬的身體。
如果不是心臟還在有力地跳動,看到的人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是他關進甲等四號牢房的第三天了。
每天晚上深夜的時候,牢房內就會定時出現一股陰風。
從子時開始,寅時結束,不早不晚,非常準時。
每個時辰都會有短暫的間隔期。
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陰獸進來了,但想到牢房內沒有屍體怎麼會把陰獸吸引來。
等那股冰冷陰寒之氣衝進身體之後,才明白牢房內出現的肯定不是陰獸。
陰獸入體他已經經曆過幾次了,非常熟悉那股寒流的感覺。
這股寒流同樣陰冷,可卻多了幾分刺骨的寒意,並且對身體的傷害更厲害。
不過好消息同樣也有,那就是這股陰風衝進身體後。
一樣會被玉珠吸收變成能量。
隻不過一個晚上三個時辰,吸收到的能量隻能達到玉珠三成多接近四成左右。
這股旋風憑空而生,同樣也是悄然離去。
感覺身體內再沒有寒流衝進,意識才從玉珠上離開。
眼睛把牢房內觀察了一下,那陣旋風確實已經消失不見。
三個時辰的煎熬又一次結束了,臉上的笑容才慢慢地掛上嘴邊。
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被凍僵的身體,慢慢地如冬眠一樣開始複蘇。
“嘩啦。”
牢房門上的窗戶被拉開,昏暗的燈光從窗口穿進牢房內。
“如果人還活著,就出來領吃的。”
沉穩略帶沙啞渾厚的聲音,從牢門外穿透進入牢房中。
緩慢地邁動著沉重的腳步,綁在腳上粗重的鐵鎖鏈發出“嘩啦”相互碰撞的響聲。
從窗戶上接過飯盒,給來人道了聲“謝謝。”
說完轉身向牆邊的草席走去。
“哈哈,小子不錯,挺過了三個晚上,等出去老子請你喝花酒”
對麵牢房內那豪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個牢房和之前兩間牢房最大的不同,就是多了一根腰粗的鐵柱固定在地上。
他腳上的這根直徑有乒乓球粗的鐵鏈,另一頭就固定在那根鐵柱上麵。
把飯盒放在地上,把抓的那兩隻蟲子放進飯盒中。
腦海中又想起了那天之後發生的畫麵。
進來的幾個衙役看了下地上死了年輕人,馬上就上來兩人把屍體給抬出去處理了。
姓龐的班頭上把他帶到班房,上來什麼都不問就給上了枷鎖。
根本也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就以他性情好殺為由,直接安排人把他關進了甲等四號牢房。
進了牢房內把他腳上的鎖鏈鎖好,才解開了手上的枷鎖。
整個過程幾個押送他的衙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看他完全就是看死人的眼神。
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是很明白。
等第一個晚上過去,他算是全明白了。
這個牢房明顯不一般。
對方安排刺客進牢房刺殺不成,又來一計。
這一環連一環的顯然是非要製他於死地不可的節奏。
如果他沒有玉珠吞噬掉進入體內的寒流,恐怕還真的挺不過一個晚上。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恐怕安排他進來的龐春斌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