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沾著豆沙的嘴唇染上了幾分濕潤,唇色透著誘人的暗粉。
皇帝的手指鬆開了姌嬪的秀發,轉而抹去了她唇瓣上的豆沙。
姌嬪又是嬌羞一笑。
皇帝發出低沉的笑聲:“文馨,這紅豆沙甜嗎?”
姌嬪舔了舔唇,含笑道:“很甜,皇上要來一碗嗎?”
皇帝眼底染上一抹欲色,嘴角勾著笑說道:“那就給朕也上一碗。”
說完,又用手指摩挲著姌嬪的嘴唇,輕笑道:“沾上那麼多的豆沙,文馨該擦擦唇了。”
話音剛落,一旁站著的纖雪連忙遞上帕子要為姌嬪擦嘴。
我:……纖雪還真是個大實在。
姌嬪呆愣了一會,看著纖雪頭垂得低低地遞上帕子的拘謹樣。
忽然明白了纖雪這個憨憨理解錯了皇上的意思,不由捂唇笑了。
皇帝瞧著纖雪的頭頂,也哈哈笑了。
“這宮女倒實在,叫什麼名字?”皇帝接過帕子,為姌嬪擦去嘴邊的豆沙,又擦乾淨了自己的手指。
纖雪接過帕子,頭依舊低低地垂著,目光隻敢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有些不穩道:“奴名喚纖雪!”
皇帝笑了笑,隨口吟道:“纖柔雪花舞翩翩,覆蓋大地展銀裝。寒冬季節顯溫情,歲月靜好共賞芳。”
我心一沉,抬眸便見姌嬪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寒意。
正好這時念露端著紅豆沙進來,我趕緊從她手上接過,端到皇上麵前,並順手輕輕拍了拍纖雪胳膊。
纖雪趁機退下。
“皇上請用紅豆沙。”我低聲說完,迅速拿著托盤躬身退下。
這時,姌嬪娘娘開口了。
“雁心,你去了姑姑那可是她有什麼吩咐?”
姌嬪的詢問讓我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我上前幾步,回道:“回娘娘的話,富察嬪娘娘隻是問了奴婢關於您懷胎的事兒。她關心您,擔心您而已。”
姌嬪笑了笑,輕聲說了句“是這樣呀”,就沒後文了。
這時,皇帝問道:“鴛珍如今身子可大好了?朕聽皇後說她已能走動請安了。”
姌嬪連忙說道:“嬪妾看著是好了。難得姑姑自個兒身子剛剛痊愈,就來關心嬪妾,還把雁心叫去仔細詢問。”
皇帝低頭吃著紅豆沙,臉上沒什麼表情。
直到大半碗吃完,皇帝才說道:“她和你是血親,你二人在宮裡多多互相照應才是。以往都是馬佳那個毒婦蛇蠍心腸,禍害家府,如今你們由朕庇護,自可以安心了。”
姌嬪含笑謝恩。
皇帝吃過紅豆沙後,又去陪公主畫了一會畫然後才離開。
晚膳時分,皇帝去了永和宮。
皇帝走後,姌嬪便有時間來好好詢問我了。
她一邊用著晚膳一邊問我:“良姨娘說富察嬪把你單獨帶走了,她帶你去了哪?”
屋內飄著雞湯的香味。
我咽了咽口水,低聲回道:“富察嬪娘娘帶奴婢去了落芳軒。”
“落芳軒?去那乾嘛?”姌嬪微微側頭問我。
我想了想回道:“富察嬪娘娘拿冷宮警示奴婢,要奴婢好好伺候娘娘,說但凡有差錯,繁華與落魄隻一牆之隔。”
“嗬嗬嗬~”姌嬪娘娘笑得花枝亂顫,“她這是警示她自己嗎?一牆之隔……雲影軒和落芳軒真得隻有一牆之隔。”
我沒有附聲。
姌嬪娘娘放下碗筷,抬頭看了看我,道:“她把你喊去就為了帶你去冷宮看看,給我敲敲邊鼓?”
我垂眸道:“奴婢愚鈍,並不是很明白富察嬪娘娘的意思,想著她就是眼紅娘娘您受寵,卻又不能對您如何,所以才會指桑罵槐,拉奴婢去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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