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宋諾，你自己做過多少孽，都不知道了吧？”
“我再想想，該怎麼描述，你才能想起來她……”
“你忘記……被你送出去的女孩中，有一個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
“那個女孩，不是你解決最輕鬆的一個嗎？”
“十萬塊，甚至都不需要出醫藥費。”
“她的父親拿著十萬塊，跪下來磕頭謝謝你，說要拿這個錢給她弟弟買車。”
“至於那個女孩，他會幫忙解決，一定不會礙了你們這些貴人的眼？”
吳亭說的這件事，宋諾有印象。
那個女生，身體被玩、壞了。
醫學意義上的壞。
本來以為要大出血一次，結果對方那個鄉巴佬父親，張口隻要十萬塊。
因為兒子即將高中畢業，需要給他學駕照，買車。
她還為此鬆了一口氣。
畢竟如果鬨出人命，事情就大了。
宋諾不是傻子，聽到吳亭這樣說，自然懂了。
“她……是你妹妹？”
吳亭，“對啊，她是我妹妹。”
“你不是……還出錢幫我照顧療養院的瘋妹妹嗎？”
“啊……諾諾，你是這樣子的，你眼裡從來沒有我們這些螻蟻。”
“自然不會記得螻蟻的名字。”
宋諾麵色有些驚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啊……”吳亭笑了笑。
“怎麼會有誤會呢？”
“我妹妹每次睡到半夜，都會哭醒，叫著你名字。”
“求求你救她，求求你帶她出去。”
“我那拿了十萬塊的父親……”
“臨死前也哭著向我懺悔……”
“說他不該鬼迷心竅，見到錢就忘記女兒。”
吳亭站起來，湊近玻璃窗。
炯炯有神的黑眸盯著宋諾，“你知道，我是怎麼把妹妹帶回來的嗎？”
“我發現不對勁回家的時候，我那個好爸爸，在給我妹妹辦葬禮。”
“我砸了棺材，找到了不會再笑著叫我姐姐的妹妹。”
“明明還沒死……他為了十萬塊，為了那些份子錢，用白布堵住我妹妹的嘴……”
“裝在棺材裡，準備土葬。”
“活生生的土葬。”
“諾諾，你的十萬塊，真有用啊。”
“不過還好，我救了妹妹。”
補了一句，“一段時間。”
宋諾看著陷入癲狂的吳亭，一臉驚恐地往後退，身上的鐐銬發出碰撞聲，
“警官！我拒絕這次會麵！我不要見她！”
“我妹妹死啦。”吳亭聲音沙啞，嘴角卻掛著笑。
整個人詭異不已。
“她死啦。”
“我攔過她一次、兩次、無數次自殺。”
“可是我看著她大小便失禁，我看著她害怕地蜷縮在床上，我看著她害怕這個世界的一切。”
“包括我。”
“我就沒有再攔她了。”
“我知道，她該死了。”
“可是有的人，比她更該死。”
“諾諾，你說……對嘛？”吳亭雙眸猩紅，直勾勾地盯著宋諾。
嘴角漸漸浮起笑意。
“宋諾姐姐……”她的聲音，瞬間切換成其他音調。
“我等著你，下來和我道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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