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將女我嬌養了反派大佬!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團子還想做些什麼,起死回生?
可他卻未料到,他這一舉動,讓站在一側的從川看得膛目結舌。
從川眨眨眼,瞧上去有些傻,話說他剛剛看錯了沒有?
他家小主子生來恣意桀驁,未曾對誰行過禮,哪怕是他家大主子,因著疼小主子,也未讓他任何行過禮儀。
但此刻!他家小主子竟為了項小姐折腰!藥丸!
從川一臉呆傻的模樣,看得身旁的清水眸帶嫌棄,暗道世子祈身邊的侍衛怎麼這副憨樣?
一邊,項天歌提著小石榴裙的裙擺,輕巧的越過了倒在地上的那些鹹魚,臉上未有一絲一毫的懼意。
她小跑到了周嶽床邊,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下,她朝著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白袍人靠近。
那人無聲無息的趴在地上,太陽穴那處似乎破了個血窟窿,流出了不少血液。
項天歌撩起裙擺蹲下,又伸出了短嘟嘟的小手指摁到了他的脖側。
她咂咂嘴,眉眼間寫滿了認真,仿佛有在思考著什麼。
“嗯,看來我寶刀未老,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榔頭哥沒死,嘿嘿!”
司祈年劍眉微攏,榔頭哥是什麼鬼東西?寶刀未老?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但從她這話中,卻不難聽出這人竟還是她動手傷的?
司祈年眸光幽幽,唇畔噙著一縷幾不可見的玩味,果然他沒看走眼,這小團子就是個有趣的。
而項天歌卻忙著招呼幾個沒有受傷的護衛,吩咐道“把他帶走審訊。”
“是。”
此時,也算是將白袍人突襲一事處理完了。
司祈年淡漠的掃了眼躺在床上始終無聲無息的周嶽,輕嗤了聲,意味不明的點道“這木屋已是一片狼藉,屋主不出來收拾,難不成等著本世子親自動手呢?”
他始終一派淡然,其實這木匠近來接觸不到那小團子,絕大部分原因是他在暗中阻擋著。
聞言,項天歌眸光熹微,她將視線投到了不大的木屋中,那張簡陋的床榻上。
她忍不住想起了上次周嶽去過的那條暗巷裡,那座叫人看了便心生壓抑的閣樓。
“小姐…”一道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他歎了口氣,好半響適才再次出聲,“小姐,小老兒對不起你。”
項天歌站起身看向他,雖麵無表情,可她的心底分明也難受得緊。
這輩子她是真的準備認認真真的從頭來過,她認真的對待一切的事物,包括上輩子所缺失的各種各樣的情感。
說來,也有些叫人哭笑不得。
老天爺似乎一直都是公平的,上輩子她所缺少的,不管好的壞的,這輩子都在一樣樣的慢慢感受體會著。
周嶽隻覺自己的良心受譴,甚至比肉體上因中毒所帶來的疼痛,還要備受折磨。
他瞌上了眼簾,心底滿是苦澀,“小老兒其實並非你看到的那般模樣,我做過了很多很多錯事。”
他也有曾後悔過,可礙於天順二皇子赫連宇良,手中緊握著他們的生死,他不得不忌憚而選擇聽從。
可此次在他走投無路,雙重毒發之際,又讓他看明白了些事。
他都已經一把歲數了,難道還要再選擇畏手畏腳麽?他一生未娶,無福享受天倫之樂,可那孩子所帶給他的歡樂卻不止於此。
那孩子把他當朋友當長輩,他卻隻想著為了活命而給她下毒,就連最初與她相識的目的亦不單純。
項天歌垂下眼簾,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著,在她眼底落下一小塊暗影。
她蠕動粉唇,聲音又軟又乖,卻帶著幾分沉悶,“誰沒有做錯事了,得看做錯的是什麼,有沒有及時幡然醒悟。”
周嶽瘦得凹陷的眼睛,有些失神的盯著屋頂,“我一開始接近你便是帶著目的,奶茶的毒是我下的,甜糕裡也有毒,三公子和世子爺並沒有冤枉我…”
“周伯?!”
清水滿眼震驚,她未曾想到向來待人和善的周嶽,竟是被安插在她們身邊的眼線,也未知她家小姐居然屢次被下毒,而且還是出自周嶽之手!
項天歌原以為她聽到這些心情會有多大的起伏,可這會她反倒是出奇的平靜,其實從白袍人準備殺周嶽時,她或多或少便猜到了。
暗巷裡的那座閣樓,就是仙靈閣現今的巢穴,而在明麵上的祥安當鋪,也就是仙靈閣的化身。
隻是,她唯一想不通的,周嶽難道也是仙靈閣的人麽?
“小姐,小老兒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你此番沒事便好,快回去吧。我活不了多久了,勿要再玷汙了小姐的眼。”
他話裡有絕望,好似也帶著一股輕鬆的意味。
始終淡漠看戲的司祈年睨了眼陷入沉思的小團子,仿佛正在認真分析著什麼。
他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掠過幾分意外,他本以為這小團子合該會哭,會難過,會聽不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