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或多或少足以讓他查出了許多東西,譬如赫連宇良手底下那名煉藥師,終於被他抓到了些蛛絲馬跡。
不僅差不多鎖定了他的所在,且已然證實了他便是晏樂山那個離家出走,消失已久的師弟楊杜衡!
先前,他和他皇兄還始終以為楊杜衡會跟在赫連宇良身邊,卻未曾想過楊杜衡竟是一直都待在寧朝,根本就極少會去天順。
眼下,他之所以親自出來,還因為一件事——晏樂山的前大弟子齊俊才,十有八九已經被楊杜衡收歸到囊中了。
剛才他一直緊跟著的人,其實便是齊俊才。
正在司祈年輕垂鴉羽淺思之際,一道微不可見的危險氣息陡然朝著他襲來,他半眯桃花眼,敏捷的偏頭避開。
“哼!”匆匆趕來的項遇,見甩出的銀針被司祈年避開,警告了聲,“離我家婉婉遠點!”
司祈年斂去了眼底的深黯,緋薄的唇揚了揚,卻並未出聲。
項天歌見自家三哥居然尋了過來,趕忙快步跑到他身邊去,聲音乖軟,“三哥哥莫誤會,年哥哥沒欺負婉婉哦。”
她並未將方才差點中毒的事提出來。
聽著她這話,司祈年劍眉一挑,略感意外,暗道這小團子難不成是在維護他?
“三哥哥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呢?”項天歌一雙透著股狡黠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她試圖揭開話題,“醫館裡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項遇仍是警惕的掃了眼,站在前頭不遠處身著玄色錦袍的少年,又將自家妹子拉到身後。
他略顯幼稚的朝司祈年昂起下巴,又哼了哼,才把視線挪回到項天歌身上。
下一瞬,倒是毫不忌諱的開口,“那人是中毒,若是我沒猜錯,定然是被人所害。那毒不是尋常毒藥,而是經過了特殊煉製過的。”
特殊煉製?
項天歌眉心微凝,驀然想起了三年前,花姣姣和錢雙雙故意在奶粉裡下的毒,以及周嶽身上的那兩種毒。
她隻覺腦海裡纏繞了好多亂七八糟的線,看著互相關聯,但又好似毫無關係……
“那三哥哥,你能解嗎?”
項遇環抱前臂,努著嘴,淡定道“解藥的調配問題不大,我心中有數,再不濟,師父也在呢。”
話音剛落,一道淡笑響起,聽在項遇耳內,倒顯得有點像在嘲笑他的模樣。
“世子祈是覺得小爺在誇大其詞麽?”
司祈年睨向他,那張儘極清雋的麵容上,掛著一縷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笑的倒不是項遇這個腦回路清奇的,而是齊俊才,準備了三年,結果一朝出手自以為運籌帷幄,實則什麼都不是,空有一股狠勁。
他也不回應項遇,差點氣得項遇就要忍不住上去和他單挑,可礙於自家妹妹在,便也隻能暗自在心底盤算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