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日朗本是陰沉著臉色。
在看到女人麵容的那一瞬間,他頓時變得激動,眼裡都有光了。
“月二小姐!”
宣日朗驚呼了一聲。
提步就朝著女人靠近。
可他剛踏出一步,女人就往後退了一步。
刀鋒在女人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
他頓時怒了,將視線放在一旁的輕峂身上,“自己去領罰!”
“是。”
輕峂沒料到會是月家二小姐。
他麵上一驚,趕緊收起了大刀。
在離開之前,來到月流鈴跟前站得端端正正,低下頭,“屬下不知是月二小姐,方才失禮了。”
月流鈴將頭撇向一旁,沒有理會他。
心中暗道,這二人作惡多端,如今倒是在這裝起來了。
見人不理會自己,輕峂訕訕地轉身領罰去了。
宣日朗看出女人似是不待見自己。
他不明所以,趕緊關心道,“你這幾日還好嗎?可有受傷?野嶺村被屠,你們都去哪裡了?我派人上山尋了你們整整三日,都沒有見到你們的蹤跡。”
麵對男人的關心。
月流鈴沒有任何神情,一言不發,隻擰著眉頭,靜靜地看著宣日朗的麵容。
見女人神情冷漠。
對他好似充滿了仇恨。
宣日朗感覺心裡麵空落落的,不知女人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可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半響後。
月流鈴才有了反應。
她櫻唇微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出口的語氣裡滿是嘲諷的意味,“宣小侯爺,我現在活得好好兒的,沒死,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
月流鈴唇角的笑容拉扯更大,眼神萬分冷漠。
裡麵有仇恨,有失望……
“月二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關心你,你這是怎麼了?我……”
宣日朗不知女人對自己的敵意從何而來。
他想要解釋,可是不知從何說起。
見男人欲言又止,好似慌了……
月流鈴也懶得和他裝,臉上的笑容頓收。
變得十分陰沉,質問出聲,“野嶺村的生活本是一片祥和,他們與世隔絕,雖然沒有與外麵的人有過接觸,但也不像外人口中的那般野蠻。”
“他們每個人都很淳樸,很善良,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儘管生活再艱難,但他們為了自己的家人和家庭,都有很努力在活著。”
“可是你,為何要帶人入侵,四處掠殺搶奪,還放火燒了他們的家園,破碎了他們所有人的夢想!”
“你殺害野嶺村數十條無辜的生命,小侯爺,你當真心安嗎?”
月流鈴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
出口的語氣憤憤難平。
聽女人這番話。
宣日朗知道她是誤會自己了,動了動薄唇,就要解釋。
可他還未道出一句話。
女人嘲諷的聲音繼續傳來。
“從京城到南蠻這一路以來,我當真覺得你十分君子,如今看來,小侯爺真會隱藏自己,都是人麵獸心罷了!”
“月二小姐,你誤會我了……”
“誤會?”
“嗬。”月流鈴一聲冷笑,回頭看向身後的一大片雪白,“你看到了嗎,三日前,他們都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可是一夜之間,他們就永遠沉睡在這片土地上。”
“他們死時,都很慘!”
“男女老幼,一個都不放過!都是你,是你指使的!”
“他們與世隔絕,從未出去做過傷害旁人的事情,他們到底何處錯了,需得你如此心狠手辣,奪走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