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蒼守夜人!
林蘇從母親那邊吃完晚飯出來的時候,天空飄下了點點雪花。
進了西院,柳杏兒在門口迎接,推開暖閣的門時,柳杏兒頂著雪花跑得不見影。
她很有先見之明,林蘇一進入暖閣就是少兒不宜,哦,單身小女子也不宜。
綠衣撲了過來,吧唧!
崔鶯在那裡有點小矜持,但林蘇將她提起來,吧唧,崔鶯將腦袋縮進了他的懷抱,舍不得下來。
陳姐優雅地起身“我去休息了。”
她這段時間喂得比較飽,今夜顯然是沒打算摻和的。
林蘇一左一右將她們抱了起來,說一聲,下雪了,天冷了,兩個小寶貝凍壞了就不好了,走,鑽被窩打馬賽克……
兩女不懂啥叫馬賽克,但很快就懂了……
次日,綠衣最先醒來,輕輕一動,林蘇醒了,窗外桃枝輕拂,大雪飄飛。
綠衣一下子興奮了,她興奮了也沒吵醒旁邊的崔鶯,而是將小嘴兒湊過來“相公,下雪了……”
“想出去玩?”
嗯嗯……
“那起來?”
兩人悄悄地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崔鶯還在甜蜜地睡呢。
兩人到了西院,綠衣踮起腳尖“相公,帶我飛!”
漫天鵝毛大雪中,林蘇抱著綠衣飛過了長江,長江之上有行船,在雪中行船彆有一翻滋味,海寧江灘籠罩在大雪之中,一片潔白,是如此的靜寂。
風吹過,綠衣張開雙臂,在江堤上飛跑,開心得象一隻小燕子。
隻不過,這隻燕子胖了些,她穿著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象一隻狗熊型的小燕子。
綠衣最喜雪。
她是北國之人,家園失陷,故土難回,也許唯有這大雪飄飛,才能讓她觸摸到記憶中漸行漸遠的故鄉。
林蘇懂她,所以隻要下雪,他都會陪著她。
綠衣跑了好一會,身上冷了,又跑回到林蘇身邊,林蘇有文氣護體,他身周之內,溫暖如春。
綠衣仰起臉蛋“相公,你怎麼一回來就下雪啊?”
“因為老天爺都知道我家綠衣小寶貝喜歡雪,雪一下,她就興奮了,我可以陪她玩得更舒暢。”林蘇笑眯眯的。
綠衣膩聲道“嗯,今天晚上咱們還打馬賽克哈……”
林蘇目瞪口呆,打馬賽克在小妞兒這裡成專用名詞了?……
“相公,那邊那房子記得是誰家的嗎?”
林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棟三層小樓,外麵種著桂花樹。
“真兒的家。”林蘇道,孫真的家,林蘇雖然從來沒有進去過,可不代表著他不知道,他每次從這裡經過,都會看看裡麵。
“真兒姐姐也離開兩年多了,相公你想她不?”綠衣問。
“我……該想呢還是不該想?”林蘇看著麵前漂亮的臉蛋,覺得綠衣在挖坑。
“壞蛋相公,你敢不想?那不是個臭渣男嗎?快說,伱想真兒姐姐了……”
“哦,我想死她了,她沒回來,我整個人都生不如死!”
“啊……你壞蛋,咱們姐妹幾個陪著你,你還生不如死……”綠衣不乾了。
“我就說了吧,你這個問題就是死亡陷阱,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
兩人一路吵著嘴兒,一路前行。
前麵是海寧學府。
今日已是臘月二十一,海寧學府已經放假了。
隻留下一個看門老頭,外加金光四射的“海寧學府”四個字,還有七彩霞光飄飛的那首勸學詩三更燈火五更雞。
縱然是大雪飄飛,也阻擋不住這文道偉力。
看門老頭一見到林蘇,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三公子,你來了……”
總算吸取了去年的教訓,沒給林蘇跪下磕頭,也就深深鞠躬。
“學府裡幾位大儒在嗎?”
“昨日才放假,大儒們都還在呢……”
話音剛落,幾條人影衝天而起,穿破大雪落在林蘇麵前,正是抱山、鄧太炎、丁成儒等大儒。
“三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抱山一見到他就開心地跳。
“怎麼?又有什麼大難題等著我?”林蘇道。
“怎麼可能?海寧學府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名也有名,還哪有什麼大難題?”抱山道“也就一件小事,你家酒坊的那個姓周的,實在太過分了,老夫找他要幾壇陳釀,他居然不肯給,非說產量不夠,得你三公子親自點頭,簡直反了天了他……”
林蘇啼笑皆非“外麵甲級白雲邊一壇難求,你們想喝多少就拿多少,還不滿意啊?非得陳釀?陳釀真不多,到現在也才一千壇不到,上次章老頭一次性給我掏了一半。”
這話一出,直接惹怒了抱山,啥?章居正可以,老夫就不可以?他憑啥?就憑一個修行道上的孫女你就跟他親?你有點出息沒有?典型的好s無義,聖言雲……
林蘇頭都大了“我怕你了行不?每人二十壇陳釀可以不?你再跟我來個聖言雲,我就跟你現場論道,直接論得你懷疑人生。”
“跟你論個屁的道?老夫去也,拿酒,發年獎,哈哈……”抱山直接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