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儒也全都飛了,去林家拿陳釀。
隻留下一人,任太炎。
任太炎笑了“林家陳釀白雲邊,我真不知道他們試不試得出來跟甲級有什麼區彆,反正我是真沒試出來,我就不湊那個熱鬨了……三公子,你也終於當知府了。”
說到這句話,他的神態有些複雜。
他是當知府下來的,對於這個職位感觸實是刻骨銘心。
這職位難啊,一府之地,數以百萬計的民眾,下有數縣叫苦連天,中有同僚勾心鬥角,上有知州府壓著。
對於一般的知府而言,沒什麼難的,捧上邊,壓下邊,搜刮地皮挖地三尺總能撈到些油水,單個的百姓雖然油水不足,但勝在量大,隻要肯下力,讓官員滋潤起來沒那麼難,這些方式方法,每個官員都有一套成熟且可複製的經驗……
但他任太炎不是這種類型,所以他幾年知府生涯,實是集天下苦難於一身。
林蘇如今也當了知府,他同樣不是這種類型,任太炎最能感同身受。
林蘇笑了“任先生不必擔心,我跟你不一樣……朝官罷不了我的官,免不了我的職,我就算再怎麼瞎胡鬨,他們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任太炎目瞪口呆“你真瞎胡鬨了?怎麼個瞎胡鬨的?”
“咳咳……瞎胡鬨隻是一個說法,事實上,這算不得瞎胡鬨……”
任太炎不信“怎麼可能?我就不信你那麼老實……”
一時之間有些僵局,綠衣湊上來作解釋“真沒啥……相公就是將四司八房七縣的主職基本全免了,把曹放的便宜嶽丈給揍了,在盧陽王府大鬨了一場,將他的陽湖水道給搶過來,除了拔劍闖王府殺人殺得多了點之外,真沒啥胡鬨的……”
鄧太炎眼睛睜得巨圓……
哐!
他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轉身走了……
走了!
跟你個小瘋子就沒啥好說的,我走人總行吧?
鄧太炎用實際行動宣告了他很看不慣林蘇的官場行為。
林蘇瞪著綠衣“沒來由地刺激他乾嘛?”
綠衣也瞪他“誰讓你天天都刺激我們?象你那種官場玩法,誰受得了啊……”
“我這種玩法你們受不了,我若不這麼玩你們更受不了,管他,天要下雪,綠衣要f騷,那都是擋都擋不住的事兒……噫,折花峰上梅花開了,咱們來個雪中賞梅。”
一抱綠衣的腰兒,上了天。
綠衣聽他說f騷兩個字時,嘴兒翹得半天雲,但一聽賞梅賞雪,小嘴兒平了,開心地抱緊了相公的腰。
折花峰,大雪飄飄。
從這裡看下去,海寧城籠罩在大雪之中,腳下的江灘籠罩在大雪之中,奔騰的長江水雖然依舊奔騰,但也少了七分力道。
風吹起,幾間木屋之上雪花飄飛。
林蘇微微一怔“她們居然都沒回去……”
“她們?”綠衣道“你拐的墨聖女和風少閣主麼?”
“說話小心點!”林蘇橫她一眼“彆忘了這兩個姐姐可都是文界和半步文界,你說的話她們全都能聽見。”
綠衣趕緊將嘴兒握上。
但顯然已經遲了。
因為麵前的木屋突然層層疊疊地打開,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九曲回廊,回廊儘頭,兩個美女對麵而坐,坐在那裡賞雪呢。
“林宗師今日好雅興啊。”墨青輕輕一笑。
“你們也是好雅興,都快過年了,都不回家過年麼?”林蘇道。
墨青道“我正準備返回墨心湖,風家妹子非得扯著我賞這場雪,倒也難怪,燕青湖畔,可是沒有雪的。”
燕青湖,就是樂聖聖家所在地,位於西南古國的邊界。
那裡,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真沒有下雪的先例,當然,以文道偉力可以下雪,隻不過,終歸不是自然之雪。
風舞站了起來“綠衣姑娘來得正好,我這段時間剛好做了把琴,想請姑娘品鑒品鑒。”
綠衣好吃驚“……少閣主乃是樂家天驕,綠衣如何敢在少閣主麵前品樂?”
“你少來!”風舞橫她一眼“這是一把七音之琴,你就直說你想不想試吧。”
七音之琴?
綠衣一下子吸引住了。
她是樂道名家,對琴瑟琵琶樣樣精通,跟了林蘇之後,各種樂器自然都少不了,名貴的古琴都弄了好幾把,就象當日陸幼薇送給她的“青鶯”古琴,就是不可多得的名器。
就在她認為,她的樂器不成問題的時候,一件突然的變故發生。
林蘇開啟了七音之門,將五音時代跨入了七音時代。
她用原來的五音琴演奏林蘇的各種歌曲,總覺得似是而非,由此可見,五音琴演不了七音樂,她緊急需要七音琴!
可是,沒有人做得出來。
陳姐手再妙,不懂音樂也做不出來。
樂之一道,亦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而如今,風舞做出來了。
風舞是樂聖聖家風吟閣少閣主,她做的七音琴,必定就是最正宗的七音琴。
“來!”風舞招招手,綠衣就這樣被她拐跑了,拐進了跟墨青這間房子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