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離開之前,把海灣彆墅的備用鑰匙拿給了曲鳶。
兼職完回來,在玄關換了鞋走進來,一瞬間,曲鳶以為屋裡進了賊。
抱枕被隨意扔在地上,落地台燈被掀翻,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也都散亂地扔在地上。
最亂的地方是廚房。
地上滴落著紅色的汁水。
仿佛一個殺人現場。
但地上的汁水並非是血跡,而是西紅柿汁,垃圾桶裡扔了一個平底鍋。
鍋裡是糊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雞蛋。
彆墅裡就隻有一個人,這些是誰的傑作並不難猜。
曲鳶任勞任怨地把仿佛是凶殺現場的廚房給收拾乾淨,然後開火做晚飯。
趁著做飯的功夫,曲鳶把從回收站淘來的磁帶機放在一旁,一邊練習英語聽力,一邊炒菜。
曲太太其實並不算是騙梁夫人,曲鳶確實有照顧人的能力。
能洗衣,能做飯。
還能收拾屋子。
比起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梁家其實更想要的是一個保姆。
這也是梁家能如此輕易同意換人的原因。
把最後一個抱枕撿起來拍了拍放回沙發上。
曲鳶又把她昨晚做的紙質傳聲筒拿出來,朝著樓上喊“梁宴則,吃飯了。”
沒有回應。
不知道是沒聽見。
還是聽見了卻不想回應她。
連續喊了好幾聲,才看見少年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曲鳶展顏笑道“吃飯了。”
梁宴則沒看她,徑直走向了餐廳。
曲鳶正要在少年對麵坐下。
下一秒卻聽到一句
“離我遠點。”
曲鳶便往碗裡夾了些菜,端著去了客廳。
還回頭詢問少年“這樣夠遠嗎?”
梁宴則“……”
他冷笑道“你怎麼不乾脆坐外麵去?”
曲鳶思考了幾秒,然後說“外麵熱。”
梁宴則不理她。
用完晚飯,曲鳶過來收拾餐桌。
突然聽到梁宴則問她“曲家沒給你錢?”
曲鳶搖頭“沒有啊。”
梁宴則又問“你一天做兼職多少錢?”
曲鳶端著盤子去了廚房,抽空回答道“90元。”
梁宴則扔了張卡在桌上“以後不用去了。”
曲鳶拿抹布擦桌子,把那張卡放回少年手裡“東西不要亂扔。”
“沒聽見嗎?我讓你把你那一小時賺不了十塊錢的破兼職辭了。”梁宴則又要動怒了。
曲鳶沒答應,語氣認真地道“我早上會把午飯做好再出門的。”
梁宴則直接把那張卡給扔垃圾桶裡了,表情冷漠“隨便你。”
看著少年轉身上樓的身影,曲鳶歎了口氣,將那張卡撿起來,擦乾淨後放在了茶幾上。
梁宴則的脾氣是差了些,嘴巴還怪毒的,曲鳶每天早出晚歸,兩人相處得還算融洽。
直到這日,曲鳶在發傳單的時候不小心被路過的電瓶車撞到了,不是很嚴重,就是腿傷了。
車主沒有跑路,賠給了她一筆醫藥費,盯著他們發傳單的人也沒有太苛刻,把工資結給了她,然後讓她去醫院看看。
海灣彆墅裡有醫藥箱,曲鳶便沒去醫院,直接回來了。
彆墅內沒開燈,窗簾被全部拉上,光線昏暗。
曲鳶正要去找醫藥箱,突然被一個身形隱約趨於成年男性的少年推倒在地板上。
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就多了一隻體溫偏低的手。
少年身上的氣息極具壓迫性,臉上的神情是狂躁暴戾的,掐著曲鳶脖子的手在緩緩收緊。
“梁…宴則…”曲鳶費力地喊出少年的名字。
受傷的那條腿被少年的膝蓋抵著,現在的她可謂是“腹背受敵”。
窒息感和腿部傳來的疼痛讓曲鳶恍惚間以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