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南利落說道:“你被恩情綁架了,都沒想過要解綁,隻想著被綁著雙手跑遠一些。”
“你怎麼這麼迂呢?”
“我……”顧時川張了張嘴,卻發現鄭斯南說的是對的。
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而他隻想逃。
“不過沒關係,難過也不影響身體,你就且難過著,先跑了再說。”鄭斯南哈哈大笑。
“你可真是個寶藏。”顧時川端起酒杯與鄭斯南重重碰了一下後,仰頭喝了一大口,長長地吐了口氣:“有時候覺得呀,如你這般多好,要什麼家、要什麼重男輕女的重男。”
“得了便宜還賣乖。”鄭斯南低笑:“我要是不用賺錢交學費、能全力學習,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顧時川凝眸看她。
“但我可以更好。”鄭斯南也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你是看到我在做波卡之前是什麼樣子的,我和多多,是在爛泥裡找活路。”
“那時候啊,我看你都是仰望的。外企的高管啊……”
“那時候舒臨安想追求多多,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外企人驕傲模樣。”
“身在爛泥裡的我們,隻顧著拚命地去抓稻草、去往上爬。嗯,也算是一往無前吧,彆人看來,要麼憐憫、要麼覺得生命力旺盛,但就是不會欣賞、更不會羨慕。”
“顧時川、顧總、顧先生,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了,多多的爸媽、親生的嘞,去散播她的黃謠。”
“這是真正
的輕,和你家的那種不同。”
“……對不起。”顧時川起身走到鄭斯南身後,用力擁住她:“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不算吧,反正,各有各的福。”鄭斯南仰頭在他湊過來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輕笑著說道:“我和多多的福氣在後頭呢。”
“是,讓我沾一下。”顧時川笑說道。
“讓,肯定讓的。”鄭斯南大笑。
與鄭斯南聊這一會兒,顧時川的心情好了許多。然後對老吳家的炒菜來了興趣,於是自製了炒菜拌飯,吃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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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下半年,顧時川全力開發深圳市場,到江城的時間少了許多。鄭斯南將顧時川給她的規劃提前了一步,在還沒有增加頂級新品牌的時候,就以伍多多為法人代表注冊了一家新公司。
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大事,舉報唐麻子的人是鐵了心的想整倒他,在市場已經放開許多的1994,硬是把他以投機倒把罪給弄了進去。
鄭斯南肯定難受,但她除了給關押的地方捐點物資、送點溫暖,以讓唐麻子在裡頭能過得好一點外,完全幫不上彆的忙。
但這件事的影響卻比以往都大,而對於鄭斯南來說,居然是好的。
原本一些看著鄭斯南這兩年做進口品牌賺得盆滿缽滿的人,也都蠢蠢欲動的想去倒點外國貨來賣,但這消息一出來,立刻就不敢動了。無形中,鄭斯南少了許多對手。
而百貨公司那邊有配額
、有政策,也有預測,貨是肯定要的。而供貨方,這一年、甚至到1995,江城都隻有鄭斯南一家。
ps:投機倒把罪是在1997年被取消的,投機倒把條例也要等到2001才完全取消。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