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斯南笑眯眯地點頭。
“你彆覺得我說的都是老黃曆。”三喜媽拿著翻餃的空盤子,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們小年輕啊,好的時候恨不得吃飯都用一個碗,看他什麼都好、覺得人家眼裡隻有你沒有錢。這人心呀,隔肚皮,哪個曉得他心裡到底是麼樣想的。”
“而且吧,盜賊之所以起盜心,那也是因為你錢財外露了不是。你一開始就把態度擺出來,他在搞不到錢的情況下還願意談,這才能看清人品。”
“……是,顧姨,我都記住了。”鄭斯南作出左右找筆紙要記錄的樣子,表示自己真的沒有敷衍。
“你是個能乾人,我也就今一點。”三喜媽在她手背上用力拍了一下,嗔怪著說道:“雖然我不是個能乾人,我也還是比你多活幾年,遇到過的人、經曆過的事,怎麼也比你多一些。”
“誰說顧姨不能乾,顧姨最能乾了。”伍多多撒嬌著說道:“顧姨隻顧提醒斯南了,那我呢?那個小鄭怎麼樣啊?”
“你莫哄我開心,我心裡有數。”三喜媽哼哼一聲後說道:“你不怕,你又不開公司,那男人就是想弄你的錢也弄不到,有事你就把錢放到斯南那裡去。”
“顧姨好主意。”伍多多連連點頭。
“我們三喜就難了,沒什麼讓人家看中的,反被人嫌棄。”扭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三喜媽忍不住歎氣。
“讓那沒眼睛的嫌棄去。今
年春節一過完,三喜就是江城有名的鴨脖子老板了。”伍多多安慰說道。
“家長的事情也不能怪到孩子身上,我們小李對三喜還是好的,父母反對也沒有動搖,這就不錯了。”說到小李,莊警肯定是維護的:“你看你也交待小鄭小伍要防著人家男方搞錢,你說當媽的不都這樣嗎。”
“我是讓她們提防著、又沒有瞧不起小顧和小方,更沒有阻止他們交往。”三喜媽立刻就不乾了:“那家人怎麼對我們三喜的?”
“說三喜書讀得少、一看就是小生意人的氣質,以後要多讀書。”
“我們三喜好歹也中專畢業了,怎麼就讀書少了?”
“還說我們家就是看中了他兒子是吃公糧的。他那個公糧好值錢吧,買得到一個鋪子不?”
“清高個什麼,鬨災荒的時候,首先死的就是他們家那種五穀不分、銀稱不認的酸腐文人。”
“就他那個公糧,是他自己吃的飽、還是以後能養得活孩子老婆呢?指不準結婚了還得我們三喜養家。”
“老莊你說是不是?你的收入要高,你能為了節約一點電,帶著老婆去揩公家的油?”
“再說了,鐵飯碗都下崗了,這公糧能吃幾天還……”
“哎哎哎,我說顧嫂子……”莊警實在聽不下去:“我們是人民公仆,為人民服務的,不談錢。”
“是哦,高尚哦,你們的老婆就活該又管家又賺錢?”
“管家又賺錢還要被賺棄
上不了台麵、不高貴?”
三喜媽怒聲說道。
“那也是特例,又不是每個人都這樣。”莊警覺得自己都快汗流浹背了。
“你剛才又說,所有父母都是這樣?”三喜媽反問。
“我說的不是一回事,我說的是…….”
“行行行,你彆說了,說來說去就是你們吃公糧的高貴,我們做生意的低賤。”三喜媽拍著桌子說道:“是呀,當年騎自行車攆我們三喜出攤,都摔骨折了,我們是賤。”
“我說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