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不是還沒談嗎?”
“那不是他的工作嗎?”
“你要怪怪我,是我讓他去攆的。”
莊警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
“媽,湯開了、還要加調料嗎?”三喜知道她媽一來勁,今天這頓飯都彆想吃了,隻得拉著她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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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莊,第一次看你的嘴這麼不利索。”鄭斯南笑著說道。
“我這是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小李在她這裡印象不太壞,後麵還有圓轉的可能嘛!”莊警瞪了她一眼,無奈說道:“這倒好,連我也罵上了。”
“要是上海那個小顧不是三喜她哥就好了,我覺得這兩人般配。”伍多多突然說道。
“可彆讓她媽聽到了,又要發瘋的。”莊警連忙扭頭看向門外。
“小李的父母是蠻討厭的,但也能理解,讀書人本就清高又刻薄,他們書香世家,最看不起就是商人,覺得我們又俗又現實又算計,沒格調沒修養沒
品味。這種印象在心裡生了根,也難得拔去。”
鄭斯南眉眼淡淡地說道:
“反正,就算是三喜不做生意了,去讀書、轉行做教授去,她做生意的爸媽、做生意的履曆,在那些人眼裡都還是汙點。”
“屁的書香世家。”伍多多忍不住爆粗口:“還是顧姨說的那句話,讀書讀到屁眼裡去了。”
“你一個大姑娘,說話這麼醜。”莊警拍著桌子不她亂說。
“醜不醜那也是看人的。”伍多多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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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和小李的事情無解,吃飯的時候大家也都不再提。鄭斯南和伍多多的男朋友呢,到底也不是自家事,三喜媽也沒有說太多。
後來兩杯啤酒下肚,三喜媽說得最多的還是她的鋪子、還有那個在上海過得不亦樂乎的男人。
說的都是往年說過一百遍的話,三喜皺著眉頭說自己都能背下來了。
鄭斯南和伍多多也差不多都能背下來了。
其實整個南國裡認識的人,都差不多能背下來了。
倒是老莊真是個不錯的人,依然有耐心的聽著、勸著,他勸的話,大家也都能背下來了。
看日曆上的數字知道是1994年2月有9日,如果埋頭在這一桌的飯菜裡,總以為這日子似曾相識——
一樣的人、一樣的菜、一樣的話、一樣的心情。
三喜媽的日子,就這麼年複一年、日複一日,說著同樣的話、想著同一個人、有著一樣的難過,她在這個圈子裡轉轉悠
悠走不出來。把每一天,都過成了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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