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鄭斯南又舍不得放棄：“冷櫃儲存我倒是願意投資，就是冷鏈運輸不是我自己可以辦到的。”
“我找公司的物流部門了解一下，現在有沒有做冷鏈物流的企業。”顧時川點頭：“但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落實的事。你的產品思路很對，可以順著這個思路找找替代產品。”偶遇後兩年才得到的機會，時間上我不急，但也不想就此放棄。”鄭斯南點了點頭：“目前最緊急的是過年的銷售，年後我再好好想想巧克力的事。”
“偶遇之後等機會，那都是在還沒有眉目時候的撞運氣，確定性太差了。”顧時川提醒她說道：“環宇現在在市裡交的稅、解決的就業問題，也算是江城排得上名號的企業了。往後要做什麼品牌品類、要以什麼速度擴展業務範圍，還是得要有規劃。”
“我壓力很大。”鄭斯南輕籲一口氣，聲音裡帶著疲憊：“你說的我也懂，但要怎麼做，我還是不太有方向，畢竟以前做事的目標簡單，隻要能賺錢就一直往前衝。”
“還有團隊……去找品牌、去拿合同、去談進場，我都可以，可讓我管那一大攤子的人……覺得好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很有趣的事。”顧時川拍拍她的肩膀，連哄帶誇地說：“你是業務型老板，這在企業界可是最難得的。規劃的事等公司規模再大一些，你自己就
會想，這個不著急，事實上也沒有哪件事、哪個企業是想好了才去做的。”
“我也這樣想。”鄭斯南的焦慮多少少了一點。
“團隊對彆人來說是問題，對你來說就還好。”顧時川繼續給她吃定心丸：“你們創業團隊的人格特征特彆明顯，這對員工有很大的牽引和榜樣作用。第一批員工很珍貴，後麵團隊再擴大，就把第一批員工分散去帶新隊伍。”
“你看你看，你說的這個我就沒想過。”鄭斯南歎了一口氣：“說起來很簡單，但為什麼要老員工帶新員工、怎麼帶，都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我和多多都沒想到這個問題。”
“哈哈哈，鄭總這是在說繞口令嗎？”顧時川哈哈大笑，隻覺得被困住的鄭斯南特彆可愛。
在事業的前半段她殺伐果斷，沒有困擾也從不猶豫。像一個超人，無所不能。讓人欣賞也讓人佩服，但始終少了些人氣。
隨著事業越做越大，她不像彆的成功人士，事業做大了人就有了種膨脹的自信，老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她反倒開始越來越多的力不從心、猶豫不決，顯出過去沒有的不安和焦慮。
他覺得可愛，自然有她在不安焦慮麵前生出的軟弱，更因為她依然不失真實。
過去自信的真實，不屑伏低做小故作世故。現在不安的真實，不故作姿態自大狂妄。
他真是有運氣，遇到這樣一個寶藏一樣的人。
.
兩個人說說笑
笑，回到酒店。酒店服務台這時候對鄭斯南已經很熟悉了，張口就說鄭總，給你一張門卡吧。
鄭斯南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語氣生硬的說了句‘謝謝、不用’。
回到房間後，顧時川也覺出有問題：“我換個酒店吧。”
“倒不是因為我來得多。”鄭斯南說：“因為波卡中國年包裝的事，幾家報社都發了報道。雖然我拒絕接受采訪，但沒有拒絕他們用我的照片。”
“……所以現在是不管去到哪裡，人家都認識你是讓外國人給我們做事的鄭總了？”顧時川伸手扶額。
“yes。”鄭斯南點頭。
顧時川失笑著說道：“看來酒店不適合久居了。”
“看來是。”鄭斯南歎氣。
.
兩個人沒有為這事煩惱太久，畢竟鄭斯南這時候最忙的是櫃台銷售和新年補貨的事，顧時川在江城也隻待兩三天。
既然這家酒店裡已經知道她們的關係了，也就沒必要再躲了，至於傳不傳開，倒也不是那麼要緊的事。必竟小小的江城，話傳得再遠也傳不到波卡總部去。
所以鄭斯南當晚也沒走、顧時川也沒有換酒店。兩人在房間工作了一會兒，又大大方方地去24小時餐吧吃了宵夜後才回房。
“雖說道理是這個道理，還是有些考驗臉皮的。”鄭斯南洗完澡後穿著浴袍出來。
“那些小姑娘不知道多羨慕你。”顧時川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一
下。
“羨慕我找到你這麼個可以天天住星級酒店的金主？”鄭斯南輕笑著說道。
“羨慕你敢做她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顧時川笑著說道：“就在前幾年，都還有流氓罪；也就是在前幾年，女孩兒們還不敢穿帶花的、黑白藍灰以外顏色的衣服。”
“所以，你說她們怎麼敢和愛人大方交往、公開同住。”
“得虧是現在，早幾年你就是流氓罪了。”鄭斯南大笑。
“看你得意的樣子，我是流氓罪對你有什麼好處。”顧時川笑著搖頭，伸手關了辦公桌上的台燈後，攬著鄭斯南往裡走：“就彆再工作了，明天一早去櫃台。”
“對了，商場的客情都送了沒有？”顧時川問。
“送了。”鄭斯南拉了被子上床後，看著顧時川說：“我是有些擔心海苔的銷量。畢竟薯片的陳列太搶眼了。”
“我先去洗澡，一會兒再說。”顧時川按開床頭小燈，順手關了房間大燈。
“關什麼燈呀，我還想看看海苔的突破口在哪裡。”鄭斯南瞪了他一眼，又重新開了燈。
“抓緊這十來分鐘可真沒必要。”顧時川輕笑一聲，但也沒有再關燈。
鄭斯南衝著他的背影瞪了一眼，拉了床頭的紙筆寫寫劃劃，心裡是想將海苔插進薯片的陳列櫃，但又會破壞薯片的陳列效果。
增加海苔銷量如果是以減少薯片銷量為代價，那就不合算。
所以隻能在海苔自己身上想辦法……
.
“
想到沒有？”果然隻十來分鐘，顧時川洗完澡穿著浴袍出來。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