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然後呢？”伍多多一下子緊張起來，沒想到花錢買貨還要和人鬥智鬥勇：“你的意思是，通過肖主任試探出廢品收購那邊的底限。如果他們這次沒發現，以後我們就有穩定的4車貨可拿了。如果他們發現了……”
“發現了會不會就一車貨都不讓，另一家沒貨可拿、我們也沒貨可拿了？”伍多多想到這個後果，又覺得鄭斯南這個做法是雙輸。
“發現了，我就找收廢品的拿貨。”鄭斯南的眸色微沉，緩聲說道。
“啊……”伍多多睜大眼睛看著她。
“反正有貨給你賣的，你快想辦法去找客戶。”鄭斯南收起臉上的沉峻，咧嘴一笑後說道：“放心啦放心？，沒問題的。”
“放心個鬼，你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伍多多衝著她的肩胛錘了一下，又笑著說道：“但你的想一出是一出總是很管用。”
“知道就好。”鄭斯南咧嘴笑著，斂下眸子，藏起目光裡猶豫後的決心、和決心裡的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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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出鄭斯南所料，在鄭斯南一口氣要4車貨之前，肖主任沒敢一次性放4車貨出去，7月鄭斯南拿的是2車貨，給另一家的是一車。
在貨車出廠門的時候小董查車，看到沒有打碎的餅乾有三車。小董還怕自己看錯，來回查了兩次，直到肖主拿了瓶汽水走過完來、和汽水一起給他的還有50塊錢。
“哦哦，鄭小姐這次要了三車呀。”小董佯作不知地問道。
“她原本跟我要三車，又臨時打電話說要不了，我裡麵又沒安排多的人做搗碎處理，隻能先拉出去再說了。”肖主任覺得小董應該會和鄭斯南聯係，但也應該不會聯係太緊密、溝通太深入，否則鄭斯南也不會讓自己來打發小董，所以話也是半真半假的說，琢磨著不會被戳穿。
當然，他也不怕被戳穿，那鄭斯南也吃不下更多，這貨不給彆人就白給廢品站少賺幾百塊錢了。
“哦哦，好的好的。”小董連連點頭，拉開大門給司機放行。
他知道鄭斯南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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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肖主任也沒和你說是給誰做、在哪裡做是吧。”在安排好貨車轉運後，鄭斯南還是和小董約在老地方吃飯，見麵。
“沒說，他說是你要的貨。”小董悶著臉說道。
“其實我吃不下的，他賣給彆人我也能理解。”鄭斯南淡聲說道：“但我也隻是才起步，如果有競爭對手的話，後麵要繼續做下去就會很難。所以我倒是希望肖主任能開誠布公的和我說這事，隻要不是江城的客戶，我甚至可以和對方商量每個月怎麼分量。”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小董點頭。
“如果僅僅是競爭的問題，我也還是能再讓一步，反正大家做一樣的生意，誰有本事誰就賣更多，這無可厚非。但恰恰這個能從廠裡出來又不合規。”鄭斯南歎了口氣，一臉的發愁：“萬一在市場上量起大了，引起品牌方的注意，工廠這邊肯定得找人背鍋。”
“到時候我肯定得算一個，怎麼說這貨都是從我這裡過去的。”小董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肖主任第一責任人，他怎麼就這麼膽子大呢，敢在全國遍地的賣。”鄭斯南搖了搖頭，看著小董說道：“我有個想法，你幫我分析分析可不可行。”
“鄭姐，你說。”小董放下筷子看著鄭斯南。
“我不想因為這點生意害了你和肖主任，我自己也有被品牌方告上法庭的風險，說不定還給我定個投機倒把的罪，我也是怕的。所以我以後就不從工廠拿貨了。”鄭斯南說道。
“啊……”小董舍不得每個月比工資還高的額外收入。
“我從收廢品那裡拿。”鄭斯南說道：“我想讓收廢品那邊全部拿好貨出來，後麵他們想要多少碎料，我給他們打。他們不要的我就雙倍價錢買回去，他們買了廢品還多賺一道，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鄭姐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廢品那邊的聯絡人？”小董小心地看著鄭斯南。
“小董你真聰明，就是這個意思。”鄭斯南連連點頭，拿起酒瓶給小董倒了一杯後，又舉杯敬他。
“這個……他們很有背景的，我怕你出事。”提起收廢品的，小董顯出些緊張來。
“不怕，談生意嘛，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又不搶他們的利。”鄭斯南笑笑說道：“你是擔心他們追究前兩個月少拿的三四車貨是吧，不是還有彆家嗎，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也不知道是我拿的呀。”
“肖主任可能會說。”小董提醒鄭斯南。
“不會的，肖主任隻會咬死這兩個月廢品少了。這兩個月的量不大，收廢品的人還不至於就找人去查台帳，畢竟工廠也不是他們開的，不到真傷到利益的時候，他們不會輕易出麵的。”鄭斯南隻能不停地寬小董的心。
“……這樣，鄭姐，我把那幫人的信息給你，但你自己一定要當心，能談就談、不能談就彆強談。生意現在做不了以後還能做，安全最重要。”小董仰頭喝下一杯酒，下定決心似的，拿了紙筆將收廢品那邊聯絡人的姓名、傳呼機號、坐機電話號碼和辦公地址，嗯，還有坊間昵稱。
“肖主任那邊，他說什麼你信什麼就行了。”鄭斯南拿起紙條看過後，仔細收進了包裡。
“我知道，鄭姐放心。”小董在看著鄭斯南的時候還是有些擔心。
“你彆擔心。我那些擔心說不定也都是多餘的，隻是先預防一下，防不了也就算了。”鄭斯南又舉杯敬了小董一杯，將這個月的訂單紅包遞給他後，匆匆結束了晚餐。
接著就給舒臨安打了傳呼，然後收到舒臨安的電話，電話裡舒臨安給她說了個地址。
“好的，我馬上過去。”鄭斯南邊說邊跑到路邊攔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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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從小董那裡知道了三輛車的車牌號後，就打出租一直跟著那輛不是她的貨車，然後聯係了舒臨安幫他去碼頭辦自己那兩輛貨車的江運卸貨和結算。
她跟的這輛車則完全沒有去江邊碼頭的意思，她就隻能一直跟著，直到舒臨安辦完發運的事，繞近路趕上這輛車，她才有時間去和小董見麵。
梳理一下要貨計劃：7月2車，8月1車，9月4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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