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臨安,謝謝你啊。”走出最後一家貨運公司的貨場辦公室,鄭斯南忍不住的開心,對著借了車送她過來的舒臨安真心道謝。
“小鄭,沒想到啊,你談生意這麼厲害。”舒臨安在看著鄭斯南談了幾家後,對她也是刮目相看。
“厲害嗎?”
“這就叫厲害呀,我就是實話實說,沒有打埋伏。”
鄭斯南如實說道:
“我老板真是這樣想的、也真是這樣的做事風格。我想啊,雖然江城上海離得遠,但商業是有圈子的,說不定人家聽過我們老板的名字、從外圍了解的唐麻子比我還多,我要說假話,被真相打臉就算了,就怕丟了老板的臉、合作還談不成,我這趟出來的費用可就得全部自理了。”
“我說真話了還談不成,那是我的能力不行、不是我胡編亂造,老板可不好扣我的差旅費的。”
“你這算盤打得還蠻精的。”舒臨安大笑,戳穿她說道:“我發現你在小事上又精明又會忽忽悠,大事上還是蠻真誠的。”
“小精明是吧。”鄭斯南也不覺得這是批評,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彆人也不是說不得。
再說了,她在南國裡就沒見過真誠。賣貨的,5毛的進價能賣到500塊;還價的都是攔腰還掉還要斬掉零頭。
真誠?
開玩笑,真誠是個好品質,但南國裡的人沒有。
“是大智慧。”舒臨安客客氣氣地誇她。
“舒大哥倒是不必誇我,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鄭斯南笑著說道:“人家都說江城的人是天上九頭鳥、地下江城佬;南國裡的人呢,又是九頭鳥中最靈活的那一頭。所以我們不能真誠、不能不算計,因為就算你把心窩子掏出來給人家,人家還是覺得你算計了。沒辦法,聲名所累。”
“有道理。”舒臨安點頭:“這叫做刻板印象,就像外地人都覺得上海人精明刻薄一樣,其實哪裡人人都這樣?”
“哎,還真是。”鄭斯南點頭。
“到了,我送你進去吧,這裡停車場對客人免費。”車行到凱賓斯基大酒店外麵,舒臨安減慢車速。
“可彆,我哪裡住得起這裡,我住的地方在對麵,一個小旅館。怕說了你找不到才說凱賓斯基的地址的。”鄭斯南大笑:“舒大哥,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我想著你是代表老板來談生意的,這一身行頭也是住得起這個級彆酒店的。”舒臨安大笑:“還是我們江城的生意精,能省、會省。”
“那是。”鄭斯南拎著舒臨安給老家人準備的禮物下車後,衝著他擺了擺手:“舒大哥,這兩天謝謝你了,東西我一定幫你送到。這裡不好停車,你就不用送我了。”
“是我要謝謝你。”舒臨安將手伸出駕駛室的車窗,向鄭斯南揮了揮。
“不用……”
“哎——”
鄭斯南揮手之間看到上次來上海遇到過的那個外國人,當即轉身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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