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中,交接資料給匡二爺的戎伍,又轉身對陳天放恭敬一抱拳。
“先生大義,張公欽佩,奈何要事在身,擇日定登門論醫,張公也請先生多等幾日,此番功勳,得商討才能論定!”
“多謝張公,天放回家後必掃榻以待。”
陳天放對著戎伍一抱拳,微笑道。
事情已了,隨著這戎伍的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黑色直升機,儘皆整齊劃一,朝著同一個方向飛走,如星河趕海,場麵壯闊。
諾大的院子。
轉眼隻剩寥寥幾人。
而早已經忍耐許久的匡二爺,終於再也無法忍受。
將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種渴望活的衝動,言語根本無法形容。
眾人注視下。
匡二爺直接朝著陳天放跑了過來,“嘭”的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頭在地。
他淒聲哀求道:“先生,救我!”
淒聲哀求,痛徹入骨。
陳天放神色動容,急忙快步衝向了匡二爺,將其攙扶起來。
“我對二爺的敬仰從未變過,昨晚答應一試,天放也絕不會食言,但二爺……你自己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他對匡二爺心懷崇敬,但也不敢托大,連莫問這些大醫都束手無策的暗傷,他也隻能是先一試,要是把話說滿了,萬一最終落空,對匡二爺的心態衝擊更大!
哀莫大於心死。
匡二爺已經是“將死”之人。
如果此時將心理預期給他拉得太高,一旦試探後,連陳天放也束手無策的時候,那一瞬間,這位國之柱石將會變得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彆。
“好,請先生放手為我診治。”
匡二爺看陳天放的眼神滿是敬重和驚豔。
他見過太多天才了。
陳天放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卻擁有此等驚世醫術,儼然也是天才一列。
可天才大抵都是驕狂桀驁。
如陳天放這般穩重內斂的,卻是極少。
就連“竊密背叛”一事,也是被兩位軍中大醫咄咄逼人,退無可退的時候,才鋒芒畢露。
不論是陳天放的性格、胸襟還是能力,都讓匡二爺對他的印象,一次次刷新。
也更加篤定了,就算是陳天放治不好他的傷,也要竭力交好。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能夠龍騰九霄!
陳天放並未多言,直接請匡二爺進屋,關閉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關閉。
在場眾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爸,你說陳先生能治好二弟的傷嗎?”匡大爺忐忑憂心的問。
現場沉默,靜可聆針。
匡天明眼含熱淚,期盼憧憬著。
兩名軍中大醫,也是對視一眼,眼神凝重也有期待。
不論是匡家還是鎮南司,都希望匡二爺的暗傷能夠痊愈。
一旦匡二爺有個閃失。
對匡家而言,那是失去了功勳砥柱。
對鎮南司而言,也是失去了一位驍勇上將。
但,誰又有十足的把握呢?
這幾年,軍中大醫輪番為匡二爺調養身子,甚至專門委派兩名軍中大醫貼身照顧,而匡家也是四處求醫,雙方都在努力,可得到的結果,也僅僅隻是延緩匡二爺暗傷徹底大爆發時間而已。
“要是連陳先生都束手無策的話,那麼……”
莫問低下了頭,發出一聲低若蚊吟般的唏噓長歎:“匡家也該有心理準備為二爺準備後事了。”
每個字都很沉重,也很刺耳。
卻無人反駁。
為匡二爺尋醫問藥這麼多年,誰都清楚匡二爺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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