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指，當初你趴在我腳邊求我給你一口吃的，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樓止對麵的男子笑得開心，仿佛不是在說一個小孩討飯，而是在說什麼開心的回憶。
黑衣少年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對麵的男子身上，像是公平落在冥寒城每一個角落的雪一般。
雪花也仿佛在他黑衣上輕舞刺繡，繪出銀色與雪白交織的精致圖案來。
“誒呦，瞧你那個時候黑黑瘦瘦的樣子，跟條瘦醜狗沒什麼兩樣了，隻要是食物，叫你趴在地上去舔都願意，哈哈哈哈！”
男子自說自話也不覺得尷尬，仍在繼續。
“當初照顧你的那幾個人，不就是碾成肉泥做成肉餅了嘛，你竟然連他們的味道都聞不出來，跟狗一起趴在地上搶肉餅吃，瞧那可憐樣兒的。”
漫天雪花飄揚，將客棧外才掃乾淨不久的地麵又鋪上一層白。
樓止靜靜看他說話，等他口水都說乾了，才道“你奪舍。”
當時那裡的邪修全被他殺光，沒有一個能夠逃掉。
邪修窩處在一個邊遠之地，那裡條件艱苦，並沒有正道修士。
邪修的神魂該是原地潰散，徹底死亡才是，
對麵的男子聞言仰天大笑，兩眼斜飛，“單純的小六指啊，以為回來揮揮劍耍耍威風就能把我們殺死了？就算變厲害了，還是這麼單純啊哈哈哈哈！”
男子說話似乎就是要刺激對麵的少年，可惜少年的表情就沒有變過。
“那你現在死吧。”
樓止話一出，指尖微動，磅礴的靈力灌入男子的身體。
隻是他忽又頓住，收回了靈力。
男子身體像是發麵饅頭般膨脹起來，眼眶裡迸出血絲，耳、鼻、嘴等地方流出血來。
“我可不怕你，總歸也是活了那麼久了，我要你知道，這個天下是我們的，是你最厭惡的邪修的！”
男子話一說完，身體膨脹得幾乎像一顆球。
雪花重疊在他身體上，隨著巨大一聲爆炸，摻雜著血與肉，四濺開來。
男子原本站著的地方，厚厚的雪地都被衝擊乾淨，連地板都往下陷了不少。
他周圍的不少雪景、樹木全被炸開。
還有遠處路過的行人，都被這一波自爆衝擊得飛到幾米之外，竄進厚厚的雪堆之中，不見身影了。
樓止自然不在被波及的範圍之內，他都沒動彈，那波自爆隻是繞過他，激起千層雪。
少年像是立於雪中的一尊雕像。
等一切平靜了，樓止才走過去。
那裡也就是一灘難以言喻的碎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