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李正大哥收來的信。”
檀兒興衝衝地跑到房門外,手裡拿著一封書信。她滿麵通紅,也不知是不是跑的太急。
檀兒敲了敲門,裡麵卻沒有反應,她猶豫著要不要過會兒再叫一次。
上京的大年初一,寄出信的人要得到好友回信才能與之情誼永駐。現下已經亥時了,萬一小姐睡著了,要等明日才能看見信。
“小姐!小姐!”
檀兒又拍了拍門,這一回裡麵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在門外上下翻轉了一下信封,可惜她不識字。
“念公子的回信。一定要拆開看看哦。”
葉傾冉打開門,頭發鬆散,疲憊與驚嚇讓她整個人麵容憔悴。檀兒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她下午便自己回了葉府,以為葉傾冉與念來生同遊玩的很儘興,沒成想她變成這副鬼樣子……
這是與念公子吵架了嗎?
檀兒下意識地將拿信的手往回一縮,尷尬一笑。
“咋咋呼呼的,拿來。”葉傾冉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雙手抓著門沿,身子依靠著門才不至於站不穩。臉色慘白,雙眼失去了光,唇麵全無血色,像隻冬季的枯葉蝶,孱弱不堪,仿佛一碰就碎了。
檀兒擔憂地問“念公子的,小姐確認要看嗎?”她的一雙眼睛單純又明亮,聲音細細的。
葉傾冉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不知道這丫頭心裡在犯什麼嘀咕。她說道“為什麼不看?給我,我還要休息,彆耽擱時間。”
檀兒將信遞給她,剛想說話,門被無情地關上。
小姐今晚脾氣好大!
檀兒暗自神傷,難不成念公子不是良人?她其實也聽到過一些傳聞,無非是男子收不心。
葉傾冉可不管檀兒在想些什麼,她回房第一件事便是摸上了床,實在是太勞累了。況且,她今日還險些被大象撞、被綁架送去南疆、看了殺人現場、被赫連赦關進樊籠……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曆,觸了大黴頭。葉傾冉抬手揉了揉眉心,閉著眼冥想。
凡是與她身份有關的事情,羅姑姑守口如瓶,除了知道自己姓薑彆的細節她真的不清楚。
突然冒出個人要將把綁到南疆去,真是荒誕。
葉傾冉的腦中劃過那張眉眼深邃的臉,她一個激靈坐起身,手忙腳亂地跑到梳妝台,屋內留了一盞燈,說不上明亮,但是借著光影,葉傾冉隱隱約約看到自己鏡中的樣子,與那個南疆人有兩三分像。
……
葉傾冉咯咯笑個不停,後麵狂笑不止。她嘴角壓不下去,眼角都笑出了眼淚。手指不小心碰翻了一盒脂粉,她絲毫不為所動,愈發盯緊鏡子中的自己。
住在不遠處的紫電以及青霜皆被她的笑聲一驚,兩人在房間裡不明所以,不約而同地認為葉傾冉大半夜的喝假酒了。
“殿下,我們派出去的人……”一個黑衣人跪在地上,五體投地,聲音裡帶著顫抖。
“廢物,不要再來煩本皇子了!”一道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
“次次派出去的都被殲滅,你們是白菜蘿卜,這麼好切?”
赫連效斜著眼,冷笑連連,他身穿一件暗紅色緞子衣袍,腰間係著玉帶與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一雙眼睛微微翹起,帶著幾分狠戾,他的五官立體精致,薄唇微抿,整個人臉上帶著一絲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