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舒帶著時怡進了休息室之後,也沒看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楚枚一眼,直接走到了門口的沙發邊。
她的動作不快,每一步卻都穩健而優雅,踩在純羊毛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就連坐下挺直腰板,頭發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飄動,跟在原舒身後的時怡也嚇了一跳,她怎麼能走得這麼快,而且步履如此優雅?
等原舒坐下,時怡這才發現,她竟然跟原舒一起來到這張沙發旁邊。
此時,情況很尷尬,她又沒法轉身去另一張扶手椅,更沒法和原舒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所以隻能站在原舒的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無論怎麼看,這個姿勢都像是她偶爾和哥哥出去時站在他身後的姿勢。
並且,她對原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敬畏,就如同對自己的兄長一般。
時怡剛站起來,原舒便說道“宴席上事情多,耽誤了些時間,讓楚小姐久等了。”
楚枚已經用傭人送來的毛巾擦掉了身上的果汁漬,也擦掉了因為哭而弄臟的妝容,露出了一張蒼白而無精打采的臉。
經過剛才的騷動,她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囂張氣勢,就像是剛生完小貓的母貓一樣,小心翼翼的護著自己的肚子。
“你帶我去休息室乾什麼!我告訴你,我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你的家人……”
“閉嘴!”時怡見她還想狡辯,頓時勃然大怒,帶著憋了許久的怒火,對著楚枚大聲吼道。
“你難道以為剛才那一瞬間你說的話,還能讓我們相信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哥的?你以為你是誰?!你敢讓我們家為你肚子裡的那個混蛋負責嗎?!”
楚枚沒想到時怡竟然會這麼凶,一時嚇得魂不守舍,眼淚立刻奪眶而出,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原舒抬手阻止了時怡繼續說下去。
她對楚枚說“女人的天性就是要追求更好,你想利用肚子裡的孩子繼續往上爬,這沒有錯。”
楚枚一愣,她沒想到原舒竟然說自己沒有錯。
可是原舒接下來的話,卻像是她那天抽的皮帶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抽打著她的心,讓她感覺到比直接抽打在身上還要羞辱。
原舒目光犀利,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你的錯誤是,你不夠聰明,被人利用了;你不夠有主見,沒能獲得更多。”
原舒微微往後靠,後半句似乎是在對楚枚說,其實是在對時怡說“身為女子,應該用儘各種手段,為自己獲取儘可能多的東西。不過,在要求任何東西之前,你要想清楚,自己有沒有能力守護它!就算你得到了一個所有人都關注的身份,你覺得你能承受得住這個身份給你帶來的壓力嗎?”
時怡聽到這話,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呆呆的看著原舒,原舒的背影明明是對著她的,她卻感覺自己像是被捅了一刀一樣。
她想起自己當初接到楚枚的電話後,就立馬訂了回國的機票,結果卻犯了這樣的錯誤,現在聽到原舒的話,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
原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看著楚枚,冷冷的說道
“楚小姐,我家跟你鬨了好久,現在,該結束了。”
楚枚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也不知道之前被自己看不起的那個腦殘又囂張的千金大小姐原舒,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讓她心生恐懼。
“你……你想乾什麼?”
原舒平靜的說道,“你跟媒體說這孩子不是我時家的,跟他們說這孩子跟時家沒有任何關係。”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