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在椅子上驚醒。
剛才的槍聲不是槍聲,是房門被撞開的聲音。
一夥全副武裝的黑色士兵破門而入,明晃晃的手電筒晃著我的眼睛。
“哈……哈……”我驚恐地喘著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不許動,雙手放在桌子上!”麵前的男人衝著我大吼,手電筒的後麵就是黑洞洞的槍口。
我腦子還有些木,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雙手放在桌子上!”那人立刻上前,把我的腦袋粗暴地摁在桌子上,撞得我鼻梁骨刺痛,另外一人把我的雙手拿上來,摁在桌麵上。
我抬眼看著前方,王渙清也同樣被一個男人摁在了桌子,她看著我,臉上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反倒是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她身後的黑影消散不見。
“就是這個人?”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聲音低沉,他動作隨意地把煙灰缸挪到自己的麵前,然後將最後猛吸了一口手裡的煙頭,隨後把煙頭摁滅。
“呼——”
一團濃密的白煙從他的嘴裡吐出。
“就是這兩個人?”他心不在焉地問道,隨後抄起桌上的沙漏,沙漏裡麵的沙子剛好漏完。
那人拿著沙漏,衝著燈光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於是將沙漏重新放在了桌上。
“對,按照情報,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一旁的士兵說道。
我反倒安心了下來,我吞了吞口水,剛才我分明還在一艘巨大的帆船上麵航行,為什麼一瞬間又回到了這裡?
士兵像拎小雞崽兒一樣將我拎了起來,將我的雙手反背在身後,用手銬銬住。
“走。”士兵在我身後喝道,隨後用手壓住我的後背。
我腳下發軟,走不動路,那人隻好伸手架住我的胳膊。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便服的女人從門口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他直直地衝著我跑來,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我似乎從哪裡見過她。
我心裡猛地一驚。
我似乎在以前見過她,對沒錯,那時候她身穿白大褂,站在站台的遠處看著我。
那種激動卻又十分驚慌的心情再一次浮上了我的心頭。
她跑過來,在我麵前站定,吞咽了一下,定了定神。
“李為知。”她叫著我的名字。
“是……是你。”我磕磕巴巴地說道。
“專員,請遠離一點。”士兵伸手阻攔道。
“小宋,你怎麼來了?”這時候,剛才那個低沉的男聲再次從我的身後響起。
“程……程叔。”
那女人雙手撐著膝蓋,似乎剛才跑的有點急,眼睛不時瞟向我。
就在這時,王渙清被士兵們從另一邊押了過來。
她臉色平靜,看向我。
“就是你!”剛才那個女人忽然來到王渙清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質問道“你對李為知做了什麼?”
“哦,原來就是你呀。”王渙清不屑地說道,“我說,每次都會有一隻老鼠跟著我們,原來就是你,但是抱歉,李為知現在可是我的男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女人臉色有些難看。
“小宋,你在乾什麼?”男人從我的身後走上前來,站在兩女中間,“你認識他們?”
男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她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甩開男人的手,繞過人群,從櫃台後麵找出來一張白紙。
她神色有些匆忙,臉上還掛著汗珠,她從兜裡掏出來一支黑色的鋼筆。
那個男人見狀,立刻衝上前去。
“宋以沐!”他厲聲喝道,“你在做什麼?!你怎麼把基地的項目帶出來了!”
宋以沐沒有理會他,飛快地在白紙上來回畫著什麼。
“宋以沐!你給我停下!”男人提高嗓音,衝上前去企圖躲過宋以沐手裡的鋼筆。
“程叔!”宋以沐喊道,“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我們的時間有限。”
“你到底要乾什麼?”
“他!”宋以沐放下手裡的鋼筆,伸手指向了我。
此話一出,場中安靜了下來,警笛在門外響動,飯店裡麵的人全被清了出去,場中隻有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
眾人紛紛看向了我,也包括那個男人。
“他本應是我們的人。”宋以沐說道。
“什麼叫你們的人?”我終於開口問道。
“閉嘴!”身後的士兵立刻摁住了我。
“彆動,讓他說。”那個姓程的男人擺了擺手,示意士兵鬆開我。
我乾咽了一下。
“我,我隻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我什麼也沒做。”我解釋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隻是在這裡吃個飯。”
“你清醒一點!”宋以沐忽然拍案而起,“不就是個概念感染嗎?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什麼概念感染?”我仍舊是一頭霧水。
她忽然拿著一張白紙走了過來,風風火火的,她臉上的表情很難堪,很擔憂,也很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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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我麵前,似乎想讓我看看那張紙上的東西。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那麼做。”王渙清冷不丁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宋以沐轉過頭去,冷冷地注視著她。
“無論你們做什麼,他現在都已經是沙漏的人了。”王渙清說道,“你這樣做,隻是在加速這個進程而已,無濟於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個男人走過來,將宋以沐往後拉過去,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你們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是沙漏的一員了,就算你們將他關起來,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男人眉頭緊皺,沒有理會王渙清。
“沐沐。”他轉過頭去,“你,確定他是咱們的人?”
宋以沐看著他,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對,他是基地的人,不過在這條時間線中,他還不是。”宋以沐說道,“他很重要,不能讓沙漏將他帶走。”
“不同的時間線……”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在場中踱步,“果然如此,沐沐。”
“啊?”
“從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你和我認識的閨女兒,有些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沒那麼讓人心疼了。”男人說道。
宋以沐的神色有了些變化。
“我不在乎這個人是不是基地的,但如果你現在這副模樣是拜他所賜,我倒是願意讓他變成咱們的人。”
宋以沐眼珠一轉,看向了我。
“讓我試試吧。”
老程點了點頭,讓開了一條路。
她舉著手裡的白紙,走了過來,我才看見那白紙上麵的東西。
三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