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領著我進入辦公區,推門進去,裡麵依舊是熟悉的布置,軍綠色的迷彩網上掛著各種裝備,其中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相片掛在牆上。
我的目光從牆上,回到房間內。
另一位壯漢躺在一張醫用躺椅上,高涵拿著紋身筆戴著口罩正在給他紋身。
就是他們手臂上那種黑色的紋路,上次不經意看見高涵洗手,就注意到這種怪異的,沒有任何意義的紋身。
這些紋身一定沒有那麼簡單。
“先等一下吧,等我忙完。”高涵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和王淩羽隻能找個角落坐下,先前的壯漢雙手環抱,站在一旁盯著我倆。
王淩羽衝他笑了笑,那大哥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隻能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片刻之後,高涵放下了手上的工具,另外一名壯漢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走到後麵衝洗去了。
高涵摘下口罩,脫下手套,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你們是宋老師的朋友?”
“對,是同事。”我點了點頭。
“你為什麼能找到這裡?”高涵拿起身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是她告訴你的?”
“不。”我搖了搖頭,“我們以前見過。”
“沒見過。”高涵放下水杯,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我的記性很好,彆想那些沒用的手段。”
我乾咽了一下。
記憶中的高涵,並沒有這樣咄咄逼人。
“基地想乾什麼我也知道,我們是不會再回去的。”高涵說著,身邊的壯漢也紛紛點頭。
“但是請至少告訴我受誡儀式該怎麼完成吧。”我換了個語氣,“我知道你們在秦嶺經曆了很多,我也能理解你們的感受。”
高涵的表情愈發不對勁。
他身體忽然坐正,嚴肅地看著我。
“秦嶺?”
我隻是瞎猜的,看那本書的名字,我猜最初的誡言小組一定在秦嶺那邊發生過什麼事情。
看高涵的表現,我猜對了。
“是誰告訴你的?”高涵的語氣愈發冰冷,“白朗?”
我沉默了,不作回應。
“這不可能,高涵。”其中一個壯漢看向高涵,他們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按下不表。
我決定先向高涵隱瞞白朗的事情。
我從兜裡將那張照片拿出來,照片放在證物袋裡麵,完好無損。
“這張照片?”高涵立刻站起身走過來接過,他仔細盯著照片,有點出神,兩個壯漢也走過來圍在高涵身邊看。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其中一個壯漢接過照片,質問道。
“這是白朗前輩的。”
高涵走到牆邊,把那張裱起來的相片摘了下來。
兩張照片是一模一樣的。
他費了點力氣把照片從相框中拿出來,然後翻轉,相片的背麵清楚地寫著
“希望你不要忘了同行的夥伴——丁”
而我姥爺送給白朗的那張照片背後也有這樣一句話。
字跡相同,應該是在同一時間寫下的。
“該死的。”高涵忽然顫抖著說道,“說好不再相見了,丁老師,你這是何意?”
兩個壯漢看見高涵這個樣子,也噤聲了,壯漢把照片還給我,退到一邊看著。
“明明這樣,對彼此都好。”高涵歎息著,把照片放在心口的小兜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