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顛簸兩日,徐誌穹到了江曲縣,借陰陽法陣,回了墨遲的船上。
墨遲在江上等了幾天,見徐誌穹來,非但沒有抱怨,反而擺酒相迎。
“我聽當地人說,運侯去了竹鳶城,分糧食,殺酷吏,救百姓,砍了知府孔建臣,竹州百姓都在傳頌運侯的美名。”
徐誌穹眉毛一挑“這話誰說的?誰說我殺了知府?”
“沒殺麼?”墨遲訝然道,“竹州可都傳開了!”
孔知府這才剛失蹤幾天,消息就傳遍竹州了?
這明顯超出了這個時代正常的信息流轉效率。
更何況竹州同知馬季順一開始就咬準了孔建臣畏罪潛逃,這是官方消息,怎麼沒有流傳開來?
徐誌穹愣了好久,墨遲想想道“許是運侯平素秉持公道,無知鄉民因憎恨知府,編出來的流言。”
解釋的很合理。
但徐誌穹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酒桌之上,陶花媛對徐誌穹愛答不理,等酒宴散後,徐誌穹鑽進了“陶師兄”的臥房,才知道“陶師兄”真的生氣了。
“侯爺,你來我這廂作甚,你是做大事的人,身邊有的是高人相助,我跟著你,卻不是累贅麼?”
徐誌穹趕緊上前安慰道“那高人性情古怪,見了美人,便要據為己有,我就這麼一個好桃兒,哪能讓他搶了去。”
“胡扯,誰信你這話!”
“我說的是真話,再說那位高人形貌也相當俊偉,你若是看上了他,卻不要氣死我?”
“越說卻越離譜,我何時正眼看過彆的男子?”
徐誌穹哄了片刻,陶花媛好歹平靜一些,問道“那日和你分彆後,我回船上給墨遲送信,墨遲沒有半句埋怨,平心靜氣,說要在這裡等你,
第二天清晨,我自乘船,前往竹鳶城找你,這一路走下來,卻發現一樁怪事。”
“什麼怪事?”
“我在江曲縣便聽說你殺了知府的消息,可等向東走了一百多裡,卻再也沒有關於知府的消息了,等走到竹鳶城附近,隻聽說糧倉被劫,依然沒有打探到知府的消息,
我當時在想,這消息的路徑,為何是反的?知府的消息,不是應該先從州府竹鳶城傳出來,途徑各縣後,最後才到江曲縣麼?”
徐誌穹眼角一顫“這消息,是從江曲縣散出去的。”
陶花媛道“我擔心的便是這一點,這消息,很可能就是他散出去的。”
……
深夜,墨遲站在甲板上喝酒,見山豔前來,且上前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
山豔趕緊躲遠,低下頭道“殿下,我聽說大宣往南各州縣,不少地方出了饑荒,若是讓徐誌穹一路過問下去,卻不知要何時才能到萬生城?”
“不急,”墨遲喝了口酒,澹然的看著江麵,“若是不讓他把大宣的事情處置好,到了萬生城,他也不會為我大鬱效力。”
山豔又道“徐誌穹這人殺心太重,之前在三江口殺了戴宏毅,激怒了群臣,而今又在竹州殺了知府,若是再這樣一路殺下去,卻不知要招來多少憤恨。”
“是啊,也不知大宣會有多少人恨他。”墨遲神情愜意,在清涼的江風之中,又喝了一杯酒。
……
徐誌穹和陶花媛在船艙中嬉鬨,陶花媛突然紅著臉道“鬨了這多日,也沒見你動一次真格的。”
徐誌穹眨眨眼睛道“今夜便動個真格的如何?”
陶花媛臉頰卻更紅“這話便是說定了,你可不準戲耍我。”
她是認真的。
她事先準備了熱水,沐浴之後,又仔細梳洗了一番。
她穿上一身紅衣,精心打扮過後,來到了徐誌穹身邊。
徐誌穹平躺在床上。
陶花媛略微有些慌亂,不敢看他的臉。
她想問一句“賊小子,我美麼?”
可話就在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陶花媛覺得自己快喘不上氣來了。
想這些作甚,交給他就是了。
吹熄了蠟燭,陶花媛鑽進了徐誌穹懷裡。
徐誌穹一動不動。
“賊小子,不想要麼?”
徐誌穹還是不動。
“賊小子,莫再裝了!”陶花媛有些生氣了。
她在徐誌穹身上摸索了幾下,發現要害之處,沒有變化。
平時嬉鬨的時候都有變化的,怎麼今天就沒有變化了?
“賊小子,你到底怎地了?”
陶花媛趕緊點燃燈燭,發現徐誌穹滿臉是淚,說不出話來。
在五品的修行道路上,他一共需要煉化一萬一千一百零一顆功勳。
截至目前,他一共煉化了三千三百顆功勳。
但他少算了一些零頭。
這些零頭很重要。
因為把這些零頭加上,他煉化的功勳超過了三分之一。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
他進入了下升中的狀態,他要升五品中了。
桃兒……
徐誌穹哭了,卻哭不出聲音。
就差了這一點……